“让他来见我。”陈墨将信收入袖中,“只准一人,空手,走浮桥。”
半个时辰后,一名身披灰袍的男子沿浮桥缓步而来。他左耳缺了一角,右手指节粗大,行走时重心微偏,似有旧伤。至桥心,他停下,双手摊开,露出腕上一道陈年刀疤。
陈墨未动,只将《坤舆万国全图》展开,指向波斯湾一处隐秘港湾,用古波斯语问:“此地何名?”
那人未迟疑,以同样古语答:“阿瓦士,盐湖之口,风向西北时可避风暴。”
陈墨点头,又从腰牌中取出一枚琉璃火折,递出。那人接过,轻轻一拧,火光亮起,内壁浮现出萨珊王室徽记的完整纹样——与陈墨手中残片完全吻合。
“阿里·本·萨比特,萨珊王储密使。”那人收起火折,“我奉命带来国书与合作之议,非为火炮,而为存亡。”
书房内,烛火稳定。阿里从怀中取出一卷金丝缠绕的羊皮卷,展开后,文字以波斯文与汉文双语书写,内容为扩大海上贸易、共享蒸馏术与玻璃吹制工艺,并提议共建“丝路工坊”,联合培育耐盐碱作物。
陈墨未立即回应,目光落在阿里随从佩戴的一条银链上。链坠看似普通,但珠节连接处有极细的接缝,像是可拆卸。
柳如烟悄然靠近,借整理茶具之机,以算盘珠轻碰银链。珠串内指南针微偏,指向东南——那是波斯宫廷密谍常用的信号方向。
“贵使随从所佩之链,”陈墨淡淡开口,“可是用于传递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