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瑞姆将自己封锁在“骄傲帝皇号”的基因库核心。
这里成了他新的画室,也是他铸造此生最伟大艺术品的熔炉。
静滞力场的低沉嗡鸣充斥在空气中,混杂着营养液与循环空气的干冷气味。
他的面前,悬浮着数以百计闪烁微弱光芒的基因种子。
它们是那两百名幸存兄弟在过去数百年里,目睹同伴死去所留下的惨痛遗产,是困扰整个军团的诅咒。
每一枚种子,都浸透了一个因基因缺陷而在痛苦中逝去者的哀嚎。
福格瑞姆看着它们,他紫水晶般的眼眸中不见半分同情,只有一种最挑剔的艺术家在审视一堆瑕疵原材料时的狂热。
他能看到。
他那超越凡人理解的感知,让他能直视基因种子的内部。
他看到了纠缠错乱的基因链,布满了错误与冗余的片段。
他甚至能“听”到它们发出的哀嚎。
候选者植入第二心脏时的排异性骤停,骨骼在生长激素下畸形碎裂,神经系统在植入黑甲壳时发生的彻底崩溃。
“我主。”
那个沙哑疲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埃多隆,那个他看不上的老兵连长,依旧固执地守在门外。
他没有福格瑞姆的许可,本不能进入这片禁地,但他还是进来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老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用您自己的原体基因,去强行覆盖这些早已被污染的种子...”埃多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太危险了!我主!军团的药剂师们在过去的百年里,尝试了三百六十一种温和的诱导方案,全部失败了!
您的做法...这是在用火去点燃一堆朽木!历史上从未有过成功的先例!任何对基因种子的直接干预,都可能导致更可怕的变异!甚至是彻底的毁灭!”
“历史?”
福格瑞姆缓缓转身,看着这个还在试图用凡人经验来揣测他的老东西。
他那张完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与怜悯的微笑。
“我,就是用来创造历史的。”
他不再理会埃多隆的劝阻,缓缓伸出了右手。
一根闪着寒光的神经探针从他指尖延伸而出。
这不是凡人的医学,而是源自原体对自身基因的绝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