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被窗边的百合花冲淡些许。

魏晓缪靠在床头，左臂打着石膏，右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脸上挂着痞笑。

“游子，你这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他咧嘴一笑，牵动了嘴角的淤青。

游古辛拉过椅子坐下，目光扫过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镜头微微偏转，避开了他们的谈话角度。

“拆迁队？”他拿起床头果篮里的苹果，匕首在指尖翻转，果皮连成长串落下：“你什么时候连几个混混都搞不定了？”

魏晓缪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汁水顺着指缝流下。

“对方不是普通混混。”他压低声音：“动手的人戴着四海商会的戒指，但招式……”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军方格杀术。”

游古辛削苹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最邪门的是……”魏晓缪突然前倾，石膏撞在床头柜上发出闷响：“我看见了吴昭尧。”

匕首“锵”地钉入床头柜，苹果核被精准地劈成两半。

游古辛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收缩如针，那场足以蒸发钢铁的爆炸，那个被官方确认死亡的恶魔，居然……

“在哪里？”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旧城改造指挥部。”魏晓缪从石膏底下摸出张皱巴巴的糖纸：“我扯下了他半片袖扣。”

糖纸展开，上面粘着块金属残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游古辛的义眼自动对焦，放大后的图像显示金属内部有蜂窝状结构，与XH-∞的徽记一模一样。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护士推着药车进来，口罩上的眼睛弯成月牙：“换药时间到了。”

游古辛起身让开，目光扫过护士胸牌上的编号：007。

她的右手无名指有圈淡淡的勒痕，那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印记。

“对了！”护士转身时状似无意地问：“你朋友需要做个脑部CT吗？刚才神经外科的程教授特意交代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