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护城河上缓缓漂流，夜色如墨，只有两岸的灯笼在水面投下模糊的光晕。林墨奋力划着桨，手臂的酸痛远不及心中的焦灼——真白梅小腿的伤口处，黑气已经蔓延到膝盖，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白梅，醒醒！”林墨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欠这个真正的白梅太多了，从最初的误解到后来的怀疑，若不是她冒死相告，自己恐怕早已成了瑞王的刀下亡魂。

真白梅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嘴唇发紫：“毒……解药……在我怀里……”

林墨连忙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摸到一个小巧的瓷瓶，瓶身冰凉。他拔开塞子，一股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连忙将里面的药粉倒在她的伤口上。药粉接触到黑气，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烟雾，真白梅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忍一忍，很快就好。”林墨轻声安慰，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小船漂到对岸，林墨将真白梅抱上岸，选了一处隐蔽的树林安顿下来。他捡来枯枝，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照亮了真白梅苍白的脸。

“谢谢你……”真白梅的声音依旧虚弱，却清晰了许多，“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个冒牌货手里了。”

林墨摇摇头，心中满是愧疚：“该说谢谢的是我。是我太蠢，被她骗了那么久，还差点误会了你。”他顿了顿，忍不住问道，“那个替身……她最后怎么样了？”

提到替身，真白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从小就被瑞王洗脑，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白梅，为了活下去，只能对瑞王言听计从。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看向林墨，“不过你别担心，我在她身上留了记号，影阁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也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林墨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这场阴谋里，似乎每个人都是棋子，身不由己。

“瑞王让替身拿着假证据去见陛下，恐怕很快就会动手了。”真白梅忧心忡忡，“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京城，找到太子太傅，把真相告诉他。”

“你的伤……”林墨看着她包扎的伤口，黑气虽已褪去，却依旧红肿。

“没事，死不了。”真白梅笑了笑，试图撑起身体，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能赶路了。”

林墨扶着她躺下，往火堆里添了些柴：“你先睡，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