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沉,雪原尽头泛起蟹壳青。
周凡循着昨日的炊烟轨迹,向西北缓行。
背包里绿纹石轻碰,像一小袋冻硬的星子;指节不安分地摩挲袖口——骨刃启动器贴在腕骨,温度比寒风更冷。
前方,废弃公路的岔口,几节锈红车厢围成简易掩体,炊烟从中央袅袅升起。
与昨夜一样,又不一样——今天,他决定正面接触。
距离五十米,周凡停步,双手高举,掌心朝外,示意空手。
车厢缝隙立刻探出几根削尖的钢筋,顶端绑着生锈铁片,寒光点点。
“别靠前!”
沙哑嗓音从车厢墙后传出,接着是一阵拉枪栓的脆响。
周凡站定,声音平稳:“过路的,想换点热水。”
说话间,他微微侧头——
左侧车窗后,一名老者眯眼打量,皱纹里夹着煤灰与岁月;
右侧掩体后,两个青年端着自制的钉枪,枪口因寒冷而轻颤。
鲲种在胸腔鼓动,嗅到“人味”的瞬间泛起涟漪:
渴望——高质量能量;
排斥——未知风险。
周凡深吸寒气,把饥饿压回胃底。
车厢后门掀开一条缝,一位佝偻老人缓步走出,双手空空,示意无威胁。
灰白胡须结满冰碴,却掩不住目光里的机警与温和。
“我是查理,这里的临时话事人。”
老人停步于十米外,声音沙哑却条理分明,
“外环废墟不欢迎陌生人,尤其——携带‘那种味道’的人。”
周凡心头微凛——对方察觉到了蓝雾?
还是单纯指他满身血锈的杀伐气?
老查理扫了一眼周凡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