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江南归附

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长安的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辆来自江南的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前行,车帘被风吹起,露出车内人惊叹的神情——街两旁店铺林立,丝绸铺的幌子与铁器铺的叮当声交织,行人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连乞丐都能从善人手里接过半个馒头。

“这……这真的是北方?”车内的江南士子喃喃自语。他自幼听父辈说北方“蛮荒苦寒,蛮夷横行”,可眼前的景象却比金陵还要繁华,尤其是百姓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松弛,是江南百姓从未有过的神情。

这便是李砚要的效果。他从未主动挥师南下,却用一道道惠民政策,像春雨般浸透了江南的民心。取消徭役让江北百姓安于田亩,十税一的粮税让农户有余粮可卖,商税为主的税制则让江南的富商看到了商机——谁会拒绝一个能安心赚钱、不必担心苛捐杂税的地方呢?

“大人,江南来的粮商求见,说愿以半价出售囤积的稻米,只求能在长安开设粮铺。”户部侍郎匆匆走进御书房,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江南的粮价早已因流民逃亡、商路受阻而飙升,这些粮商宁愿半价出售,也要搭上大秦的“顺风车”。

李砚正在给一只玳瑁猫梳理毛发,闻言笑道:“准了。告诉他们,只要按大秦的规矩交税,别说开粮铺,开钱庄都行。”

他要的从来不是江南的土地,而是江南的人心与财富。如今看来,目的已近达成。江南的藩王们还在为“战与降”争吵不休,百姓却用脚投了票——仅上个月,渡江而来的流民就超过五万,其中不乏织工、船匠等急需人才。

“陛下,云南传来捷报!”兵部尚书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份奏折,“王贲将军已平定云南诸部,率军攻入缅甸,俘获当地土司三百余人,得大象五十头,战船百艘!”

李砚接过奏折,嘴角微微上扬。王贲是铁甲重步兵营的老将,去年被派往西南,任务是打通通往印度的陆路。如今看来,进展比预想的还要顺利。缅甸的战船虽不如北洋水师的楼船精良,却熟悉热带水域,正好用来补充水军。

“让王贲在缅甸设立据点,安抚当地百姓,重点打造战船,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线。”李砚下令,“告诉巴特尔,从西域抽调五千骑兵南下,配合王贲镇守云南,防止部落叛乱。”

西南的胜利,让江南彻底陷入了包围。北面是大秦的百万雄师,西面是王贲的军队,东面是北洋水师的楼船,三面合围之下,江南已成孤城,连最顽固的藩王都开始动摇。

这日,江南的使者再次来到长安,这次带来的不是“议和”的请求,而是周室皇帝的降表。降表中言辞恳切,愿献上传国玉玺,取消帝号,改称“江南王”,世代向大秦称臣纳贡。

“传国玉玺?”李砚把玩着降表,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们手里的,恐怕又是仿制品吧。”

神鹰卫早已探明,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在大周内乱时就已遗失,周室手里的不过是件赝品。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南终于肯低头了。

“告诉使者,朕可以保留周室的爵位,但必须迁往长安居住,江南各州由大秦直接管辖,官吏由朝廷任命,军队全部解散。”李砚的语气不容置喙,“三日内答复,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