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坛余音

碎月接骨 拾祺星光 1458 字 10天前

碎骨渊的冰层在月碎光芒中消融,融水汇成溪流,裹挟着碎骨奔向远方。沈砚望着掌心温润的月碎,护骨纹的银芒顺着指缝流淌,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光带——像三百年前圣师与圣女走过的路,终于在今日重见天日。

“往南走,是守月人的‘月神坛’。”石老头拄着骨刀,刀身沾着融化的雪水,护骨纹与溪流相触,泛起细碎的蓝花,“那里该有《骨鉴》的全卷,还有守月人最后的火种。”

他回头看了眼冰窟方向,那里的青石板正透出绿意,“蚀骨教的根断了,但散在各地的骨殖窑还得清,总不能让那些邪骨再害人。”

苏晚将圣女手札折好塞进锦囊,罗盘碎片贴在胸口,与月碎的光共振,血色纹路在碎片上织成完整的月形。“手札说,月神坛下有‘养魂玉’,能温养被邪煞侵过的骨气。

石伯肋下的伤,还有那些被骨种缠过的人,都用得上。”她指尖划过耳后胎记,那里的金红与月碎银芒相融,竟在颊边映出淡淡的月纹。

三人踏着融水前行,沿途不时撞见散落的黑袍人尸骸,骨甲上的邪纹已褪成灰白,被雪水浸得发软。

沈砚的气线扫过尸骸,总能在衣襟里找到细小的骨殖——是蚀骨教培育的“骨籽”,遇活人气就会生根,如今没了蚀骨本源滋养,都成了无魂的空壳。

行至第三日,他们在片林子里撞见了炊烟。三间木屋搭在古柏下,烟囱里飘出的烟带着松脂香,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屋前晾晒的兽皮上,都绣着半轮月的护骨纹。

“是守月人的后裔。”石老头的骨刀顿了顿,眼里泛起水光,“我以为……三百年战乱,早就没人了。”

木屋门“吱呀”开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探出头,手里攥着块刻着月纹的木牌,见了石老头的骨刀,突然欢呼着跑出来:“阿婆!是戴月纹刀的爷爷!”

屋里走出个白发老妪,拄着根枣木杖,杖头雕着完整的月轮。她看见苏晚耳后的胎记,突然屈膝便拜,枣木杖“笃”地戳在地上,震落的松针在她脚边聚成月形:“圣女……圣女的后人回来了!”

老妪叫月婆,是守月人最后一任祭司的孙女,带着十几个族人躲在这片林子里,靠采药织布为生。“蚀骨教的人来过三次,都被阿公留下的‘月障’挡了。”

她指着古柏树干,那里刻满细密的护骨纹,与苏晚的血符相触,泛起淡淡的金红,“阿公临终前说,等月碎重光,接骨人与圣女裔会带着清邪的光回来,让月神坛的碑再站起来。”

沈砚的气线探向林外的山坳,那里藏着股微弱的邪煞,裹着骨殖窑的气息。“山坳里有蚀骨教的残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