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坛的晨露在合族纹上滚成银珠,沈禾的气线已能稳稳地缠着月弦骨,在月骨阵的光网里织出完整的弦纹。
他站在月神碑旁,父亲的笔记摊在膝头,指尖划过“月阵养气”的记载,气线突然顺着光网延伸,将远处飘来的片月见草叶稳稳接住——草叶上还沾着邻村的泥土,是合族纹护到那里的证明。
“阿砚哥,您看!”少年举起草叶,眼里的光比晨露亮,“合族纹把十里外的草叶都送来了,像是在说那边平安。”
沈砚的气线探向草叶,果然触到缕熟悉的护骨纹——是月落潭守月人后裔的气,混着淡淡的水汽,带着安心的暖意。“月骨阵在传信呢。”
他望着光网边缘,那里的合族纹正像藤蔓般蔓延,过处的田埂上冒出银白的细缝,“再有几日,阵脚就扎进山脉深处了,到时候骨串会再想闯,就得先过百里护骨纹这关。”
苏晚正教月芽和几个小丫头辨认古月骨的月纹,指尖划过月芽骨的芽形印记:“这道纹叫‘生骨痕’,是古月骨里最有活力的,你们看,它总朝着太阳的方向弯。”
她将骨殖放在晨光里,骨面的月纹果然微微转动,像在追着光跑,“守骨人不光要护骨,还得懂骨的性子,就像养花要知它喜阴喜阳。”
月芽的银线缠着月芽骨,跟着转动的月纹调整方向,小脸上满是专注:“它喜欢太阳!”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向坛边的菜畦,把骨殖放在刚出苗的萝卜旁,“让它跟小苗做伴,一起长!”骨殖的月纹在泥土里亮了亮,竟有丝银白的光钻进萝卜苗根里,苗叶顿时挺得更直了。
石老头蹲在坛角打磨新的骨刀,刀身的护骨纹映着晨光,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他望着孩子们的身影,突然往刀鞘里塞了片月见草叶:“老伙计说,新刀得沾点活气,才认主。”刀鞘里立刻传出细微的“叮咚”声,是古月骨的共鸣,像在应和。
日头渐高时,坛外传来马蹄声。三个穿粗布衫的汉子牵着马站在合族纹外,手里捧着个布包,见了沈砚立刻躬身:“我们是骨音涧旁的猎户,昨儿个夜里,院里的老槐树突然开花了,花芯里都有月纹,媳妇说定是月神坛的阵护到了,这是山里的野参,给孩子们补骨气。”
布包打开的刹那,月骨阵的光网突然漾起波纹,野参的根须上竟缠着丝银白的合族纹——是月骨阵引着他们来的。
沈禾接过野参,气线轻轻碰了碰根须,合族纹顿时亮起来,在参须上绕出个小小的月:“这参沾了阵气,能养初学气线的孩子。”他转头对月芽笑,“给你熬汤喝,银线定能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