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突然低吼一声,猪头转向地下,獠牙微微颤动。铁皮猪在远处焦躁地刨地,背部的磁悬浮盾牌嗡嗡作响。
江无涯知道这是预警信号。
“你以前拿链条锯砍人脑袋,现在倒学会送药了?”他盯着赵铁柱的义肢,“这玩意儿也是换来的?”
“可不是。”赵铁柱拍拍右臂,“拿两吨废铁和五箱罐头换的升级版。那群白大褂手里有技术,缺物资。我知道你们这边能产净水器核心,还能造防弹纸甲——咱们合作,总比互相抢强。”
江无涯沉默几秒,转身对老吴头说:“把药样本收好,做成分检测。今晚必须出结果。”
老吴头点头,抱着箱子快步离开。
“你现在让我信你?”江无涯看着赵铁柱,“上次你还带人来抢卫生纸,差点把张婶推倒。”
“人会变。”赵铁柱把保温杯塞回腰间,“我闺女要是再发烧一次,我没得换。你们要是不救西北那批人,等丧尸断电毁水,下一个就是你们。”
江无涯没说话。他抬头看了眼哨塔,几只卫生纸鹤正从远处飞回,其中一只翅膀边缘沾着黑灰。
天快黑了,指挥室里点起油灯。江无涯把抗生素样本放进密封柜,拿出一张破旧桌子摆在中间。赵铁柱坐在对面,保温杯放在桌角。
协议草稿铺开,江无涯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净水流程图可以给你。”他说,“纸甲配方也行。但所有物资进外闸必须消毒,再由纸鹤群二次查验。一旦发现异常,合作立刻终止。”
赵铁柱笑了:“行啊,我信你这群会飞的擦屁股纸。”
签字前,江无涯忽然抬头:“你真觉得那批丧尸是人为的?”
“不是我觉得。”赵铁柱收起笑,“是那些白大褂说的。他们管那玩意儿叫‘清道夫’,专门清理低效幸存者。而且……它们怕光,但不怕火。”
江无涯笔尖一顿。
“所以西边的黑烟。”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