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不是遗忘,是带着思念好好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王阿婆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她的头发已全白,脸上刻满了皱纹,却捧着一本泛黄的忆心册,册页上贴着一张小小的布偶——那是她儿子生前给她做的。“这册子记着我儿守谷时的模样,记着他说‘娘,等天下太平了,我陪你种粟米’。我流泪,不是苦,是想他;我好好种粟米,是替他看看这太平日子。若烧了册子,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那才是真的苦啊!”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叹息,几个曾失去亲人的百姓也纷纷走上前,捧着自己的忆心册:“是啊,这册子不是负担,是念想,是我们守住初心的根!”
年轻佛修手中的火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捂住脸哽咽:“弟子错了……弟子以为‘忘忧’是抹去过往,却忘了‘渡人’是帮人守住念想,守住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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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能醒悟,便是‘忆心’了。当年妙音大师说‘寂灭不是遗忘,是铭记’,如今你该懂了——佛宗的‘渡人’,从不是让众生麻木,而是让众生带着记忆,守住初心,好好生活。”
墨尘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温润。他想起简清言临终前写下“若道需灭情,何异天道刍狗”时的决绝,想起凌霜华即便情感剥离,仍以剑护道的坚定——他们的“情”与“道”,从未被遗忘,而是化作了如今王阿婆手中的布偶,化作了年轻佛修醒悟的泪水,化作了每个人心中的“忆心”之念。
“既然是‘忆心’,不如我们给这忘忧坛换个名字?”一个孩童突然喊道,手中捧着《共守篇》,“就叫‘传心坛’!把大家的念想传下去,把初心传下去!”
“好!就叫传心坛!”百姓们纷纷响应,年轻佛修们也站起身,擦去眼泪,开始动手清理坛上的木架——他们要把忆心册重新整理好,还要在坛边刻上更多的故事:有简清言破庙分饼,有凌霜华以剑护道,有墨尘与众生一同守谷的日常。
墨尘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悄悄从行囊里取出那枚染血玉简,放在传心坛的石台上——与玉简一起放下的,还有一本旧册子,是当年简清言的《儒心札记》,里面记着她对“文心”的理解,记着她对九域太平的期许。他没有留下名字,只是在玉简旁放了一片从归心村带来的麦叶,麦叶上还带着北漠的阳光气息。
“先生,您怎么不留下姓名?”之前的年轻佛修注意到他的动作,走上前问道。
墨尘笑着摇头:“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玉简里的道理,这册子里的初心,能传下去。就像妙音大师、简清言先生,他们的名字会被记住,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守住的初心,照亮了别人。”
年轻佛修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落在玉简上,当看到“道在日常,心在坚守”的字迹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弟子明白了!您就是墨尘先生!师尊常说,当年是您打破天道,让众生明白‘自渡即自由’——您就是我们要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