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烟囱很快升起了袅袅炊烟，伴随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铁锅碰撞的轻响。刘梓妍和江晨旭坐在堂屋的板凳上，与医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叶青则站在院门口，偶尔帮周小敏递些柴火。约莫半个时辰后，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先是浓郁的肉香，接着是卤料的醇厚，最后是清炒时蔬的清甜，层层叠叠的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开。

周小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戴着一副粗布手套，显然是怕烫着。她先把一盘红烧肉放在桌子中央——肉块切得大小均匀，裹着浓稠的酱汁，色泽红亮得能映出人影，上面还撒了一小撮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接着是一盘卤鸭，表皮油润发亮，卤料的香气扑鼻而来，鸭腿上的皮轻轻一碰，就能看到里面鲜嫩的肉质。旁边还有一盘清炒小白菜，菜叶翠绿，根茎洁白，看着就清爽可口；最后是一碗菌菇汤，汤面上飘着几滴香油，里面有香菇、金针菇和木耳，汤色清亮，香气浓郁。简单的四菜一汤，却透着满满的诚意。

“快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周小敏笑着招呼，又拿起旁边的粗瓷碗，给三人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米粒饱满，还冒着热气。医圣拿起筷子，先是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牙齿刚碰到肉，浓郁的酱香便在舌尖散开，肉质软烂却不柴，轻轻一抿就能在嘴里化开，酱汁的咸香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回甜，连肉皮都炖得软糯弹牙，没有一点油腻感。

这味道，竟与四十多年前他在江南行医时，那个叫周小敏的姑娘每日送来的红烧肉一模一样！医圣握着筷子的手猛地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他又夹了一块卤鸭——鸭皮的油香与卤料的醇厚在嘴里交织，卤汁渗透到每一丝鸭肉里，咸淡适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回甘，入口的瞬间，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十八岁的周小敏扎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穿着浅蓝色的布裙，提着一个竹编食盒站在医馆门口，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笑着说“先生，我给你带了卤鸭，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他抬眼看向桌对面的周小敏，她的头发早已花白，大半都挽在脑后用一根磨得光滑的木簪固定，只有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眼角和额头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和接触冷水，指关节变得粗大，手背还带着几道浅浅的疤痕，指甲缝里还沾着些许泥土——这模样，与当年那个明眸皓齿、笑容清甜的少女判若两人。医圣心里泛起一阵恍惚，随即又摇了摇头：世上相似的味道多了去了，怎么会这么巧？定是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把往事记错了。

而周小敏看着医圣的侧脸，也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记得年轻时曾在江南的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