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城门!降者不杀!楚王仁义,只诛首恶!”
“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还在等你们回家!”
这些攻心之言,如同毒液般渗入早已军心浮动的守军心中。同时,钟离昧又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多路佯攻,忽东忽西,让守军疲于奔命,无法判断主攻方向。
更诡异的是,他军中似乎混入了一些擅长攀爬和潜行的好手,趁着夜色和混乱,多次潜入城中,不是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而是专门针对汉军的基层军官和传令兵进行暗杀,或者散播更加具体的谣言(如“某将军已准备投降”、“粮仓已被烧”等),进一步制造恐慌和混乱。
钟离昧本人则坐镇后方,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敲击着刀柄,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用智慧和诡计将敌人逼入绝境的过程。他那枚蛇纹古玉,在夕阳下反射着幽幽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眼神。
城内的周苛和枞公,已然到了极限。他们如同救火队员,四处奔波,试图堵住每一个缺口,弹压每一次恐慌。
周苛须发戟张,盔甲上满是血污,声音已经嘶哑:“顶住!都给老子顶住!霸王就在城外,降也是死!唯有死战!” 他亲手斩杀了两名试图后退的逃兵,血染战袍。
枞公相对沉静,但眉宇间的凝重已化为死寂。他指挥着最后的预备队,进行着徒劳的抵抗。“汉王…会回来的…” 这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无比苍白。
然而,实力的差距和士气的崩溃是无法逆转的。龙且的东门最先告破!那扇饱经摧残的城门,终于在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中,被龙且用巨斧彻底劈碎!
木屑纷飞中,龙且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踏着废墟和守军的尸体,咆哮着冲入城内!“杀!一个不留!”
紧接着,北门也被季布彻底突破,白袍将军率军长驱直入,枪尖滴血,清剿着残敌。
西门的守军在内外夹击和心理崩溃下,终于发生了大规模的哗变,部分士兵试图从那个“生路”逃跑,却落入钟离昧精心布置的陷阱,被轻易绞杀。
钟离昧这才不慌不忙地指挥部众,占领了已无多少抵抗的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