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原型”。

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子弹，瞬间击中了沈翊内心最深的秘密。他穿越的真相，那场爆炸，以及与他灵魂融合的、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系统本源...这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神秘人，竟然一口道破？！

沈翊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

战术模拟战场在千分之一秒内已推演出数十种进攻、防御、撤离的方案，但每一种方案的成功率都在对方那柄幽能手枪和其深不可测的掌控力面前急剧降低。更别提身后还在疯狂撞击的大门和平台上暂时混乱但随时可能恢复的机械守卫。

屠夫的重机枪第一时间就对准了控制室内的面具人，但她没有立刻开火——对方的手指还按在控制台的按钮上，天知道那会引发什么后果。罗锋的弓弦也已拉满，箭尖锁定对方头部，呼吸平稳得可怕。安雅则快速试图分析控制台界面，寻找反制手段。

“放松点，朋友们。”面具人——幽灵，用那电子合成般的声音继续说道，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如果我想让你们死，你们刚才穿过平台时就会触发十七种不同的防御机制，而不是只有那条可怜的大玩具出来打招呼。”他微微偏头，似乎看了一眼仍在疯狂抽打空气的机械触手。

“幽灵？”沈翊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你的新兼职？给某个大军阀当开路先锋？”

“先锋？不，那太无趣了。”幽灵轻轻摇头，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带着笑意，“我更倾向于把自己看作是一个...热情的牵线人。牵一条有趣的线，看看能织出怎样精彩的图案。”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翊身上，“而你，沈翊，你本身就是最出乎意料的那条线。”

他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敲了敲控制台的一个屏幕，上面正显示着门外撞击的实时监控画面——密密麻麻的畸变矿奴，以及更后方，那个额头有着幽蓝印记、静静站立的高大黑影。“‘观测者’的疯狗们快到了，它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它们只想把一切不稳定的变量，尤其是你，彻底清除。”

“而你，”他又指了指脚下，“这可爱的‘守护者’，一旦我从这个安全屋里出去，它也会立刻把我列入攻击名单。我们现在的和平，仅仅是因为我暂时躲在了它的‘盲区’里。”

“所以，”幽灵总结道，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一些，“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经典的三方死局里。外面是一群疯子和一个‘观测者’代行者，里面是一个被激怒的古代守卫，而我们，是夹在中间的点心。”

“你想说什么？”沈翊冷冷地问。体内的基因图谱与上方能量核心的共鸣越来越强，几乎成为一种低沉的轰鸣，让他必须分出部分精神力才能压制。

“合作。”幽灵干脆利落地说，“短暂的、互惠互利的合作。我知道如何暂时关闭或者引开那个大块头——”他指了指机械守卫，“——让你们能接触到那个核心。作为回报，我需要你们帮我拿到核心下方能源井里的某样小东西。然后，我们各取所需，再各奔东西，如何？”

“我们凭什么信你？”屠夫低吼道，“你刚还用那鬼东西阴了我们一把！”她指的是那个“幽灵信标”。

“一点必要的测试和压力施加，确保我的合作者拥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幽灵轻描淡写地说，“事实证明，你们合格了，甚至超出了预期。那么，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是相信我，赌一把，去触碰那让你们所有人都心动的力量源泉...还是留在这里，等着被门外的疯子、或者里面的铁疙瘩撕成碎片？”

他的话充满了诱惑与威胁。尤其是他提到了“你们所有人都心动的力量源泉”，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沈翊体内系统的异常，甚至可能也看出了安雅眼中的科研狂热，以及屠夫和罗锋对力量的本能渴望。

“你需要什么东西？”安雅警惕地问。

“一个旧时代的‘钥匙’。”幽灵回答得模糊不清，“它对你们毫无用处，但对我...有点私人意义。怎么样？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合金大门传来了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一只扭曲变形的、覆盖着结晶体的爪子猛地穿透了门板！畸变体的嘶吼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