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污管道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和腐败物的粘腻感。沈翊却如同最适应这种环境的变异生物，能量视觉在绝对的黑暗中勾勒出管道的结构和前方可能存在的陷阱。动态捕捉则将听觉放大到极限，捕捉着每一滴渗水声和远处隐约的金属摩擦声。

系统模拟出的路径基本准确，但现实总比数据多出一分残酷。在一处锈蚀严重的管道连接处，他能量视觉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如同蛛丝般横亘在管道中央——一根几乎透明的生物感应纤维，一旦触碰，另一端连接的警报器恐怕会立刻惊动整个街区。

沈翊屏住呼吸，身体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扭曲，如同无骨的软体动物，从纤维下方不足十厘米的空隙中缓缓滑过。作战服摩擦着粘稠的管壁，发出细微的声响，但在管道固有的滴答声和远处通风系统的低沉嗡鸣中，几近于无。

七十多秒的盲区窗口转瞬即逝。前方管道出现一个向上的检修口，微弱的光线和更清晰的对话声从上方传来。正是诊所内部。

沈翊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检修口边缘，透过锈蚀格栅的缝隙向内望去。

里面是诊所的后仓兼手术室，景象触目惊心。瘸腿吉姆被捆在一张脏兮兮的手术台上，嘴里塞着破布，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遭受了拷打。他那只金属义肢被随意丢在角落。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背对着检修口，坐在吉姆平时问诊的破椅子上，正用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能量的手枪。他的生命辐射强度远超外面埋伏的那些人，沉稳而内敛，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风衣的领口内侧，那个齿轮与眼的标记若隐若现。

“医生，你的固执毫无意义。”男人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失真感，冰冷无情。“告诉我们安雅博士去了哪里，以及她带走‘零号’的具体信息，你可以死得痛快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研究所最新开发的神经毒素，它能将疼痛放大一百倍，并且保证你全程清醒。”

吉姆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看来你需要更多 persuasion（说服）。”男人站起身，走向手术台，手中的能量手枪开始发出轻微的充能声。

就是现在！

沈翊没有任何犹豫。精准射击本能瞬间激活，双臂肌肉微调，稳定得如同机械。他猛地撞开检修口格栅，人在半空中，两把“蜂鸟”微声冲锋枪已然喷出致命的火舌！

噗噗噗噗！

子弹并非射向那个男人，而是精准地射向他刚才所坐椅子后方墙壁上的几个点！那里是能量视觉扫描出的能量节点，很可能是某种环境控制或通讯装置的薄弱环节！

火花四溅！房间内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黑盒子冒出一股青烟。同时，沈翊落地翻滚，枪口瞬间调转，对准风衣男人连续射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风衣男人反应快得惊人！在沈翊撞开格栅的瞬间，他已经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步，沈翊射向墙壁的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衣角飞过。面对紧随其后的扫射，他手中的能量手枪瞬间抬起，一道幽蓝色的能量护盾瞬间展开在身前！

噗噗噗！

微声冲锋枪的子弹打在能量护盾上，溅起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却被牢牢挡住！

“等你很久了，老鼠。”风衣男人的面罩下传出冰冷的电子音，没有丝毫意外。他显然预料到了可能有人从其他路径潜入。

外面埋伏的杀手被房间内的动静惊动，脚步声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