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借着酒意,竟互相调侃披露起彼此过往的糗事——从二郎幼时练刀却砍到自己的脚趾,到克巳年轻时曾梦想成为旗本却最终守在了村里……

埋藏多年的心结在笑声与泪光中悄然消融。

你和莱屋正义坐在一旁,也被这份淳朴而真挚的情感所感染,不觉间饮尽了杯中之酒。

直到窗外天光微亮,晨雾泛起,四人竟皆酣然醉倒于桌前,不知东方之既白。

次日清晨,二郎仔细收拾好行装——那柄父亲所赠的太刀已被他郑重地佩在腰间。

柴门克巳站在院门口,静静地望着儿子,目光中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骄傲与释然。

然而,当二郎真正背起行囊,转身向他郑重道别时,这位昨日还大笑畅饮的父亲,却毫无预兆地潸然泪下。

他并非在狠心赶儿子出门时落泪,而是在儿子主动选择踏上征途、走向广阔天地时,难以抑制那份复杂的情感。

“什么嘛,老爹。”

二郎的眼圈也红了,他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故作轻松:

“就是出一趟远门历练,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嘛!”

他张开手臂,用力拥抱住父亲有些佝偻的身躯,低声却坚定地承诺:

“等着我吧。等我将来立下功绩,当上旗本,就在花见坂买一处好房子,接您去过好日子!”

克巳被儿子这“狂妄”的梦想逗得破涕为笑,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像小时候那样轻捶了下儿子的肩膀:

“就你这傻小子的熊样……还敢做梦当旗本?”

可他颤抖的声线里,却充满了无限的期盼与慈爱。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已转身走出数百步、与你同行的二郎,用尽气力大声喊道:

“二郎——!保重——!”

已走出一段距离的二郎闻声,猛地回过头来。

晨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用力地朝父亲挥动手臂:

“知道啦——!父亲!不要担心——!”

柴门克巳久久地站立在村口,凝视着你们三人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缭绕的道路尽头。

他的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已悄然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