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可要搭船？”

道无情抬眼望去，只见一艘乌篷小船破开薄雾，缓缓驶来。

船头立着一位中年汉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中船桨轻轻拨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那汉子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面容黝黑，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

见二人望来，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客官要去对岸？给些碎银就成。

我在这儿摆渡多年，也就图个温饱。”

道无情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颔首道：“好。”

他与驴长久踏上小船，船身轻轻一晃，荡开圈圈涟漪。

中年汉子熟练地撑桨离岸，小船便如一片落叶，轻轻滑向河心。

水声潺潺，夜色静谧。

行至河中央，中年汉子忽然开口：“两位气度不凡，想必是修士老爷吧？”

道无情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

汉子挠了挠头，疑惑道：“那……您二位为何不直接飞过去？岂不是更快？”

道无情望着远处朦胧的河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飞渡虽快，却少了些趣味。”

汉子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追问，只是憨厚一笑，专心摇橹。

不多时，船便靠了对岸。

道无情取出一锭银子递去，汉子连连摆手：“哎哟，这可使不得！太多了……”

“无妨。”道无情语气平和，随手将银子放在船板上，便带着驴长久飘然离去，身影很快隐入夜色之中。

中年汉子怔怔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弯腰拾起那锭银子，小心收好，随后从船舱里取出一盏油灯，擦亮火石点燃。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粗糙的脸庞，也照亮了船头一角。

挂好油灯后，他盘腿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粗饼，啃了起来。

夜风微凉，河面泛起细碎的星光，而那盏小小的灯火，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温暖。

不久后，岸边的小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踉跄而急促，像是有人在拼命奔逃。

中年男子浑身一紧，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短刀，目光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在那里？！”

无人应答，唯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