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还是跟着季岚去了一趟,现在每间公寓里都落了灰,还有一些堆积的棉布,关门之前,还是陶莹亲自去把这些布料都用盖布遮起来挡灰的。
季岚又劝了几句,但是陶莹态度很坚决:“季姐,您对我们家有恩,照理说我不该拒绝您,只是我什么出身您很清楚,没这个见识,也不懂做买卖,不想拖累您,我自己也实在是亏不起。”
即便季岚一次次保证不可能亏本,陶莹还是说:“我就这点儿出息,是真担不起您这么看得起我。”
回来之后,和项安国说起,项安国也只说:“不干的好,天上没馅儿饼掉,这么大好事儿凭什么就落咱家头上了。”
一旁正吃饭的项修竹把最后一口菜咽下去,才一边擦嘴一边说:“以前奶奶总说有因才有果,以前我爷那么尽心尽力带徒弟,所以现在我师父才这么尽心尽力带我。”
陶莹一时没转过神来,于是项修竹又说:“可咱们家跟应呈平他们家一直不对付,人季姨到底是凭啥要对咱这么好啊?”
项安国下意识说:“你季姨跟应家人不一样……”
“我奶以前总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也睡不出两种人,他俩不还是一家人呢么。”
这话也有道理……
陶莹觉得,有时候还是得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们夫妻俩虽然一直认为季岚和应辉不是一类人,但他们确实这么多年也仍然是夫妻。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不是佛口蛇心呢?
就算季岚真是出于好意拉她一把,但陶莹也认为,人是赚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的。
她根本不是理解和热爱这个受众的人,天上也不可能真的有馅饼掉下来,还刚好砸她头上。
项安国说:“咱们不能以最大恶意去揣测人家,但这活儿不接也是对的。”
“但咱现在不是还住着季姨的房子呢么,”项修竹又问,“我妈要不接手干她那活儿,她还会租给咱们吗?”
毕竟这是低于市场价的租金,季岚虽然说不太可能直接轰人,但她可以为难地提出要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