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从门缝漏进来,在她脚边铺了片冷白,连房间里的空气都透着股沉郁的凉。
上官浅还靠在门板旁没起身,额前碎发乱蓬蓬贴在脸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
忽然,门上传来轻叩声 —— 叩、叩、叩。
节奏不轻不重,不用想也知道是宫尚角。
上官浅撑着门板站起来,没去整理衣襟,也没擦脸,就这么敞着门。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见她开门,目光先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又落在她凌乱的衣襟上,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听说,你和远徵吵架了。”宫尚角的声音很轻,没带责备,也没带追问,就像在说件寻常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脸上,似在打量她的状态。
上官浅垂了垂眼,避开他的视线,连声音都有些发哑:“是吵架了。角公子要是来替远徵说情,或是来劝我别计较的,就请回吧 —— 我现在没心思听这些。”
她说着,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想关门,却又没真的动。
宫尚角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只是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没要劝你。厨房温了碗莲子羹,你从佛堂回来就没吃东西,先垫垫。”
“不用了。”上官浅拦着门,并没有想让宫尚角进门的意思。“角公子,我们本来就不同路,这段时间,多谢公子照顾了,往后,不必再费心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强行凑在一起,不过是互相折磨。不如趁现在,彼此还没撕破脸的时候,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