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俯下身,目光牢牢锁在她膝盖的血痕上,下一秒,他忽然伸手,小心地避开伤口,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上官浅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两人距离靠得很近。
宫尚角很快拿着药箱回来,半蹲在软榻边,将药瓶里的药粉撒在她膝盖上,
“嘶 ——” 上官浅故意轻吸了口气。
等撒上药粉,用纱布轻轻缠好,宫尚角才直起身。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以后别自己乱走,要什么叫侍女来做。”
“可侍女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呀,” 上官浅顺势往软榻上靠了靠,脚踝上的锁链随着动作晃了晃,发出轻响,“再说,总盯着脚下走路,也太麻烦了……这链条实在有些碍事。”
宫尚角哪能听不出她的心思?从刚才看到膝盖血痕时的慌乱,到现在她故意晃着锁链说碍事,每一步都带着小算计 。
可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他执掌角宫,处理宫门事务,向来是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众生。
无论是棘手的江湖纷争,还是人心算计,他都能牢牢握在掌心,按自己的规矩理顺一切,从未有过半点失控。
他以为,这辈子大抵都是这样,冷静、克制,永远做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可面对上官浅,一切都乱了套。
她姿态一向放得极低,说话时软声软语,好像一切事情都是他在掌控。
可宫尚角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正被拿捏的人,是自己。
她的一句委屈,就能让他打乱原本的计划;她的一点伤,就能让他慌了阵脚;就连她这点明晃晃的小算计,他都心甘情愿地跟着她的节奏走。
“想把锁链解开?”
话音刚落,就见上官浅从软榻上坐起,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像只依赖人的小猫,脸颊贴着他胸口的衣料轻轻蹭了蹭,
“想解开,” 她的声音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却带着十足的依赖,“可以吗,角公子?”
明明是她在算计他,却偏偏做得这样真诚又柔软,让他连一点抗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他垂眼看向怀里的人,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颈泛着细瓷般的白,玄铁锁链还松垮地扣在她脚踝上,与此刻亲昵的氛围格格不入。
宫尚角的手臂僵了片刻,终是缓缓抬起,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