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混乱的酒店，加长林肯内的气氛却诡异地安静。

林羡予缩在宽敞座椅的另一端，眼神飘忽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脏却还在为刚才洗手间里靳沉舟那狠厉一拳和冰冷威胁狂跳不止。

【徒手碎门！一拳干翻！脚踩渣男！】

【这战斗力……以后家暴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等等……家暴？我在想什么？！谁要跟他有以后！】

他猛地甩头，试图把那些危险又羞耻的念头甩出去，脸颊却不争气地又开始发烫。

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

林羡予身体一僵，梗着脖子不敢回头。

靳沉舟的目光像有实质，落在他发红的耳廓上，烫得惊人。

“还在想刚才的事？”靳沉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刚动过怒后的沙哑，和……莫名的愉悦？

林羡予含糊地“嗯”了一声。

“怕了？”靳沉舟又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怕？有点……但更多的是……爽？】

【而且打人的样子……简直帅爆了。不对，是太暴力了，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林羡予内心疯狂纠结，嘴上却硬气：“……不怕。他活该。”

靳沉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清晰地听到那小骗子心里那点又怂又嗨的复杂情绪，比嘴上说的有趣一万倍。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林羡予身上，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观。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却弥漫着一种无形又拉丝的暧昧和张力。

林羡予被他看得坐立难安，浑身像有蚂蚁在爬。

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跳加速的寂静。

“那个……谢谢你……”他干巴巴地开口，“又帮我解围。”

“怎么谢？”靳沉舟接得飞快，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要一颗糖果。

林羡予：“……”

【我就客气一下！你怎么还顺杆爬了？！】

【难道要我说‘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

“我……我请你吃饭？”林羡予试图蒙混过关。

“家里的厨师做得不好？”靳沉舟挑眉。

“那……我给你买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