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兵当场崩溃,眼神发直,对着空墙疯狂扫射,嘴里嘶吼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稳住!”秦翊一把扯下耳麦,按住身边发抖的小豆。
她脉搏快得像打鼓。
他顺着节奏,三下敲击:长—短—长。
老电报员教的摩斯码:“我在。”
小豆呼吸一顿,慢慢平复。
秦翊盘膝坐下,从火柴盒取出那枚弹头,贴唇轻碰,然后对着拉链齿缓缓刮擦——
“嘶……嘶嘶……”
三长二短,高频微响,细若游丝,却像根针,刺穿了那黏腻的哀嚎。
那是童年噩梦里,父亲拍床板的暗号。
小豆眼神渐渐聚焦,手指松开扳机。
刹那间,他脑子清明了。
那些哀嚎不再是干扰,成了定位坐标!
他听出声波从不同岩壁反射的细微差异,精准锁定了隐藏扬声器的位置。
猛然睁眼,对楚瑶比了个“绕后”的手势,自己则贴地匍匐前进。
雪层下,他摸到一根冻得像钢筋的电缆,棱角分明,还带着微弱电流震颤。
顺藤摸瓜,掘出地下信号分线箱。
战术匕首一闪,主缆斩断。
霎时,天地一静。
虚假光影、夺魂魔音,全灭。
控制台角落,绿灯闪了一下,像垂死心跳,随即熄灭。
暴风雪突至,天地白茫茫一片。
干扰消失,北斗重新锁定——最后雷达站,就在鹰喙主峰背阴面。
秦翊带队逼近,在锈铁门前,看到个跪在雪地里的人。
浑身是血,披着蛟龙特战队的斗篷,嘶哑喊着:“……救我……我是陈铮……”
寒风割脸,秦翊脚步一顿。
那人抬起脸,眉骨一道裂伤,位置长度,竟和牺牲的陈铮一模一样。
“陈铮!”楚瑶脱口而出,就要冲上去。
秦翊伸手拦住她。
他闭上眼,再次沉入那个只有风、呼吸、心跳的世界。
小主,
风穿过那人口腔的呜咽,带着金属共振,像劣质喇叭的杂音。
呼吸太规律,不像濒死者。
最致命的是——真正的陈铮中弹倒下时,一声都没吭。
秦翊拔枪。
没开保险,没瞄准。
只凭风压变化,估算距离方位,扣扳机。
子弹螺旋穿透对方左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