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究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城墙再次安静下来。
我闭上眼,神识重新沉入洞天钟。
石碑依旧立在那里,八个大字清晰可见。我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最后一笔的末端,忽然发现下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刻痕,几乎看不见。
凑近一点才看清:
持钟者若起屠戮之心,钟自封千年
我心里猛地一震。
这不只是提醒,是契约的最后一道底线。
难怪血手丹王能炼傀儡丹,操控上千人如臂使指,却始终得不到真正的“容器”。他想要的是支配,是掌控,是把丹道变成刑具。而我一路走来,虽然也炼毒药、制杀伐之物,但从没为私欲杀过一个人。
洞天钟愿意为我所用,是因为它感知到了我的心。
我慢慢收回手,心里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在这时,钟里的凝血树忽然轻轻一抖。
一片血红色的叶子飘落,落在石碑前的泥土上。叶脉中渗出一丝极淡的蓝光,弯弯曲曲地在地上画出一个残缺的图案——像是某本古籍的边角,又像是一幅地图的一小部分。
我愣住了。
这不是钟本来就有的。
是百毒丹化作光点沉进来时带进来的?
还是……《百毒经》残卷融合时,遗漏的信息?
我伸出手,想去碰那道蓝光。
叶脉中的光突然闪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