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苍白的脸色,知道他走不远,但这点帮助,也许就能决定成败。
我转向鲁班七世。“火窟那边,你认识可靠的人吗?”
他哼了一声。“机关门有个老疯子,专爱钻火山口捡宝贝。十年前差点被烧成炭,后来弄了副铁壳子套身上,还真活下来了。我可以传讯给他,但他不一定听。”
“让他开价。”
“你付得起。”他眯眼,“问题是时间。最快也要两天才能赶到南荒。”
我握紧手中的玉瓶。
那就只能赌了。
我把最后一枚固灵丹拍在钟壁最高处的裂痕上,转身对阿箬说:“你们准备出发,越快越好。记住,拿到碎片立刻回来,不要绕路,不要停留。”
她点头,背起药篓,动作干脆利落。
林岳扶着石台站起来,剑还在手边,但他没拿。“等我缓过这口气就走。”
我最后看了一眼钟壁。裂纹还在,但暂时稳住了。洞天钟的嗡鸣也轻了些,像是累极了的人,在艰难呼吸。
鲁班七世站在我身旁,低声问:“如果它真的裂到底……你会怎么样?”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答案。
我会失去所有藏在这里的东西——药、丹、记忆、布局。甚至可能连神识都被撕碎,从此再也无法静心炼药。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当我再也无法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这个世界慢慢腐烂时,我还凭什么活下去?
阿箬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等我回来。”她说。
我点头。
她转身走出去,身影消失在洞天出口。
林岳拄着剑,一步一步跟上去。
鲁班七世叹了口气,把手按在钟壁上。“我再试试加固内部支撑。你……别再逼它了。”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轻声说:“可有时候,不得不逼。”
话音未落,钟壁突然剧烈一震。
一道新裂纹,从底部直冲顶端,像刀劈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