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接过,低头说了声谢谢。
我坐在石台边,手放在膝盖上。脑子里在想。
血手丹王死了,可他的手段我一直记得——越看起来正经的传承,越容易藏杀招。巫族秘地如果真和洞天钟有关,那可能是机会,也可能是另一道锁。
可昨晚那颗银色果实……还没出现。
我闭上眼,神念沉入体内。
洞天钟静静挂在识海深处,颜色比以前更深。药田正常,灵草长得好好的。黑色巨树站在角落,枝干粗壮,叶子黑漆漆的。
我正准备退出,树冠突然动了一下。
一根细枝轻轻晃了晃,顶端冒出一点银光。
那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颗果实,通体银白,表面光滑,没有纹路。它慢慢离开树枝,飘在空中,朝着钟壁某个方向移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
我睁眼。
视线落在地图上。
那颗果实飘的时候指的方向,正是秘地祭坛的位置。
“它在回应。”我说。
阿箬凑近。“回应什么?”
“那个地方。”我指着地图,“钟里的树结出了果子,它在指路。”
阿箬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银色……在药王谷的书里,代表净化和新生。如果是坏东西,果实应该是黑色或红色。”
我明白她的意思。洞天钟不会主动示警,它只做不说。这次反常,说明秘地确实不一般。
但这不代表安全。
“我们可以等等。”我说,“等鲁班七世回来,等阵法加固,等更多消息。”
阿依娜看着我。“等下去,只会让我更怕。”
我愣了一下。
“我不是不信你。”她继续说,“我只是不想再做一个被人带走、关起来、等着被救的人。我是巫族最后的圣女,这个身份是我自己活下来的。”
她抬起手,掌心朝上。那个金色印记完全展开,像一朵盛开的花。
“我能感觉到那里在叫我。不是命令,是召唤。就像你听到钟声一样。”
屋里安静下来。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也知道这一去可能出事。洞天钟最近总在动,静默之约随时可能触发。一旦我在秘地提到它的存在,三天内不能用任何能力,那就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