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距——一里三百步!”了望手林骆飞的声音被海风削得锋利。杨易安抬手,五指如拨弦,轻轻一压。
投石车牙轮咬紧,发出骨裂般的“咯吱”声。
操控手正是石老爹和老兵中的白发老将。
火酒坛子被粗麻绳勒得发红,坛口塞的硫磺棉芯“嗤嗤”冒青烟,像被掐住脖子的灵蛇吐信。“放。”数十道火弧划破暮色,落到幽冥船帆上。
帆布本就被圆石撕得千疮百孔,此刻遇火,轰然绽开一朵朵赤莲。
火舌顺着桅杆攀爬,把东洋倭寇的风帆舔成灰蝶。
三号舰最后一根桅杆“咔嚓”折断,像被斩首的巨人,拖着燃烧的帆篷栽进海里,激起一片滚烫的蒸汽。东洋元帅的鬼头旗成了秃毛乌鸦,在船上剧烈震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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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船上发出雷鸣的欢呼。
“保持一里之遥,神臂弓狙击。”杨易安看着绝望的东洋水军,语气坚定道,“给我瞄准了,我的箭比东洋鬼的命值钱。”
甲板上射手发出欢笑。
海风吹过,三艘幽冥船上血腥味令人作呕。东洋水军元帅全身沾满鲜血,是投石车砸破武士头颅飞溅的血。船已经成了修罗场,死的全部都是帝国最精锐,最强悍,最勇敢的武士。自己连敌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他回想起了三木的话:那人用兵,如毒蛇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