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千夏双眼死死锁住刽子手杨清——那伟岸背后藏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呢?这力量在乱世的确让人心安。
最后一个倭寇捂着脖颈倒下时,甲板上染成红地毯。柳明月一脚踹开挡路的尸体,双手力歇地收回双刀,扬声喊道:“别管尸体!先救火!”
石志方也无力地用朴刀支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民夫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提桶往桅杆冲。
海力无穷的杨清反手将鬼头刀插回鞘,似有无尽力量地抓起旁边的水桶就往火里泼,水花炸开的白雾中,火很快被灭,他瞥见千夏站在舱口,右手腕上有道血痕正往下淌,染红了浅色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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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杨清的声音裹着海风,比鬼头刀背还沉。千夏应声走过去,垂着眼看他蹲下身,从腰间解下伤药。他的手指粗粝,捏着药粉往她伤口上撒时,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刺痛传来的瞬间,她抬眼,正撞见他低垂睫毛,他也会有这样专注的时刻。千夏内心柔情激荡,这个男人的确让人踏实。
“忍着。”杨清说着,扯过布条要缠。千夏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像触到砂纸般微微发颤。“我自己来就好。”她的声音很轻,却没真的推开。
刽子手杨清突然一顿,抬头看向千夏。千夏双眼柔情似水,脸色眨红——没有那种靠近自己觉得晦气。
刽子手杨清回忆起曾经的日子,他一出现,整条热闹的鱼市便像被冰水迎头浇透。茶馆说书先生瞥见他的到来突然卡顿。
千夏柔情蜜意的眼神是这辈子都未曾感受到的。这眼神只有从自己母亲身上才感受到。但是母亲的眼神与这眼神似有不同。
“杨大哥!谢谢你。”千夏含情脉脉地道。
杨清的喉咙干燥,喉结猛地滚了滚,握着布条的手松了松。海风卷着焦糊味掠过甲板,把千夏鬓角的碎发吹得贴在脸颊上,像层薄纱遮着她泛红的颧骨。
“分内事。”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像是怕惊散了什么。粗粝的指尖终于绕过她的手腕,三两下缠紧布条,结打得不松不紧,刚好能止住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