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衣。
韩宾在公子俊陪同下走进一家酒吧。
看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和墙角堆着的破桌椅,韩宾能想见昨夜激战的场面。
“宾少,鱼头标比我们想的还怂,我们一来他就撤了。他手下有个叫飞机仔的,特别拼,我们好不容易才守住这块地。”
公子俊苦笑摇头。
“飞机仔这么厉害?”韩宾摸着沙发边缘问道。
“也不是多强,就是敢拼命,身手还行。主要是没想到他们回援这么快,我们有点措手不及……”
韩宾摆摆手,没让他再说。
敢拼命、身手好——光这两点,飞机仔就胜过不少打仔。鱼头标手下有这种人,又这么谨慎,没一口气拿下青衣也不奇怪。
“让兄弟们尽快收拾,叫老板今晚照常营业。我亲自坐镇,倒要看看鱼头标手下的能人有多大本事。”
听说韩宾要亲自留守,公子俊面露喜色。
“好,我这就叫兄弟们下来收拾。”
趁公子俊上楼喊人,韩宾叼着烟走出酒吧。
李文航曾向韩宾透露,打伤细眼的或许并非和联胜的人,而是东英耀扬在背后操纵鱼头标下手,意图激化洪兴与和联胜的矛盾,再借机联手吞并和联胜。
韩宾虽不能完全确信李文航的情报,但鱼头标确实亲口承认是听从阿乐指令行事。如今阿乐已死,韩宾未能手刃仇敌,但不论耀扬是否主谋,实际 伤人的鱼头标,他绝不会放过。
正当韩宾决意亲手除掉鱼头标时,公子俊匆忙从酒吧跑出,神色凝重:宾少,出事了。
怎么回事?韩宾皱眉。
葵涌的兄弟说生番的人越界,被我们扣下。本打算今天让他领人化解此事,谁知他不仅带人围堵公司,还反咬我们欺压同门,索要两百万赔偿。
两百万?韩宾气极反笑。
屯门本是蒋天作为拉拢韩宾给出的三块地盘之一。若非顾念兄弟情谊,这块地早该属于韩宾。生番作为恐龙手下,未能尽责保护老大已属失职,如今竟敢上门挑衅,这屯门揸fit人的位置,他怕是不想坐了。
阿俊,带上几个好手,随我回去!我倒要看看生番耍什么花招。
明白。
公子俊立即召集数名得力打手,随韩宾赶往葵涌财务公司。只见生番带着数十人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正高声叫骂:
宾尼虎了不起啊?欺负自己人,天理难容!
我宾尼虎就是了不起,你不服?
韩宾冷声回应,堵门的洪兴仔顿时 动起来。生番手下见到韩宾本尊,顿时鸦雀无声——昔日连他们老大恐龙都对韩宾恭敬有加,这些小弟岂敢造次。
唯有生番还能强自镇定,上前道:宾少,同为揸fit人,各管各的人。我的手下被你的人拷打整夜,我来讨个公道不过分吧?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讨公道?
韩宾当着众人将烟喷在生番脸上。
还有脸提揸fit人?我捧我大佬坐这个位置时,你还在端洗脚水!没大没小的东西!
这番斥骂让生番面色青白交错,却无言以对。正当韩宾要继续教训时,车内大哥大响起。小弟接听后神色骤变,急忙禀报:
谁的电话?韩宾皱眉。
是李文航,宾少。
航仔?什么事?
韩宾疑惑地接过电话,耳边传来李文航低沉的声音:
宾少,听说生番去葵涌闹事?千万别中计,小心调虎离山!
生番,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等着!韩宾怒视生番。
宾少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生番故作茫然。
面对韩宾的责骂,生番立刻装糊涂。
可不管他怎么装,韩宾根本没心思搭理,直接扬手一挥。
“兄弟们,马上随我回青衣!”
韩宾迅速钻进车内,咬紧牙,眼里全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