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纸上字迹虽略显青涩,却自有一股挺拔风骨,而诗句更是…
她轻声读了出来,越读眸中惊色越浓。那诗句辞藻清丽,意境超逸,将一种诚挚的谦卑与对高洁品性的仰慕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毫无半分俗气,竟是一首难得的上佳之作!
“这…这真是你写的?”黛玉猛地抬头,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紧紧盯住贾琮,满是难以置信。她自幼饱读诗书,于诗词一道眼光极高,府中连宝玉所作之诗也常被她打趣,此刻却真被这首“道歉诗”惊艳到了。
贾琮脸皮微热,心下汗颜,面上却只能强自镇定,拱手道:“不敢欺瞒妹妹,确是昨夜辗转反侧,偶得之句。若能得妹妹展颜,便不负我苦思半宿了。”
黛玉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觉精妙,忍不住赞道:“‘清辉濯尘虑,冰心映玉壶’…好句!意境高洁,用典含蓄却贴切无比!琮三哥,你…你竟有如此诗才?”
贾琮被这未来文学巨匠夸得耳根发烫,连连摆手:“妹妹过誉了,不过是情急之下偶得,实在当不起‘诗才’二字。此事…还望妹妹千万为我保密,莫要传扬出去。”
黛玉是何等聪慧之人,闻言一怔,随即了然。她想起贾琮在府中尴尬的庶子身份,既要顾及贾赦、邢夫人不慈,又担心盖过府中嫡子宝玉的光彩被人记恨,若骤然显出过人才华,只怕非但不是福气,反会招来无尽打压和祸患。
想通此节,她看向贾琮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同情与痛惜。如此才情,却要小心翼翼、隐藏锋芒,在这深宅大院中艰难求生…
她轻轻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琮三哥放心,我省得的。”她将诗笺仔细收好,神色也缓和下来,正欲拿起笔记考较功课,忽听外面一阵喧闹。
“林妹妹!林妹妹!你看我得了什么好顽意儿!”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