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用尽情绪融合的能力去揣测她的心情,却一次次忽略了她站在巷口等他下班的身影、忽略她默默帮他整理调酒笔记的深夜、忽略她说“你答应过春天去看樱树开花”时眼里压着的小心翼翼。
他不是不会调,他是不敢面对——她记得太清,而他早已在逃避中把自己喝醉。
就在此时,十七里外,老酒馆地窖深处。
一面斑驳墙皮悄然裂开,锈红色的细线如活物般从砖缝渗出,蜿蜒爬行,像根须寻找水源,坚定不移地朝着西槐巷方向延伸。
那些锈迹并非腐朽,反而泛着微弱金属光泽,如同埋藏多年的记忆正在苏醒。
而在城墙上,十二盏灯虽仍未齐燃,但那幽蓝火焰已开始轻轻摆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共振。
风又起,吹动残雪,也吹动人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有些光,不必点亮所有人的眼睛,只要照进一个人的心里就够了。
而现在,那束光,正试图穿过遗忘的高墙,重新连接两个曾彼此照亮的灵魂。
雪还在下,但风停了。
十二盏灯忽然同时一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幽蓝火焰自第十二盏灯开始,如星火燎原般接连跃起。
那光不暖,却深邃,像是把整个冬夜最冷的月色都熔成了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