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终于接回来了。
回到安全屋的过程,几乎是在半昏迷状态下完成的。
陆馨和银月轮流支撑着林晏,凭借着最后的力量和毅力,才勉强将他带回地下静室。
林晏的伤势极重,右臂经脉尽碎,内腑移位,神魂也因为强行催动混沌开天而布满了裂痕,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陆馨和银月顾不上自身的消耗与轻伤,立刻将他安置在聚灵阵中,银月动用家族秘传的医道手段,以金针渡穴,辅以上好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体内乱成一锅粥的能量,修复着破损的经脉和内腑。
陆馨则不断将精纯温和的阴气转化为滋养之力,温润着他受创的神魂。
整个过程缓慢而艰难,林晏的意识始终在黑暗的边缘沉浮,唯有腕间阴阳扣传来的、母亲那微弱却持续存在的温暖气息,像是一盏指引的明灯,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沉沦。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流逝。
直到第三天清晨,林晏的睫毛才剧烈颤动起来,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右臂,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持续穿刺,让他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别动!银月立刻按住他想要抬起的左手,你的右臂经脉全断了,需要时间慢慢接续温养,现在乱动,前功尽弃!
林晏喘着粗气,适应着那钻心的疼痛,目光扫过银月疲惫的脸庞和一旁同样脸色苍白的陆馨,沙哑道:……多谢。
跟我们还需客气?陆馨递过一杯温水,小心地喂他喝下,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林晏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牵动伤势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确实糟糕透顶,没有一两个月的精心调养,恐怕难以恢复战力。但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