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邹靖,幸不辱命!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在此,听凭魏王发落!”
邹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解脱。
刘复的目光掠过满脸不甘与屈辱、犹自昂着头的公孙续,最终停留在公孙瓒身上。
这位曾威震北疆的白马将军,此刻头发散乱,甲胄破损,眼神空洞麻木,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往昔的桀骜与锋芒,尽数化作了死灰般的沉寂。
“公孙伯圭,”
刘复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你抗胡有功,孤本欲保全。奈何刚愎自用,不识天数,以至有今日之囚。
孤曾言,保你父子性命无忧。
此言,依旧作数。”
“你之子嗣,也会得到保全,不过会送去劳动改造一番,作为你不识天数,对抗天军的惩罚。”
公孙瓒身体微微一震,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但依旧沉默。
刘复不再看他,转向邹靖:
“邹将军深明大义,拨乱反正,活人无数,功莫大焉!
孤封你为安北将军,领幽州都督,总揽幽州归附军民安置事宜!
其余有功将士,论功行赏!”
“谢魏王隆恩!”
邹靖重重叩首,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一种巨石落地的轻松。
刘复最后看了一眼被押解下去的公孙瓒父子,对许褚吩咐道:
“好生看管,不得虐待。
待此地事了,押送陈留新城工地。
告诉管事,让他们父子兄弟……与刘玄德他们,好生‘团聚’,一同为孤修城!”
初平七年的深冬,寒冷远胜往年。
北风卷着残雪,在空旷的冀州平原上呼啸。
邺城,这座曾为韩馥所有、见证袁绍煊赫一时、又沦为吕布巢穴的河北雄城,此刻已被黑色的铁壁合围。
魏王刘复麾下的精锐,如同早已编织好的天罗地网,对吕布完成了致命的包围。
太行陉口,寒风呼啸,旌旗猎猎。
安西将军曹操立于营垒高台之上,俯瞰着通往并州的蜿蜒山道。
他的大营依山而建,深沟高垒,箭楼林立,宛如一道铁闸,死死卡住了吕布西窜的最后生路。
“报——!邺城西门有轻骑出没,似欲探我虚实!”
斥候单膝跪地,急促禀报。
曹操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吕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