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把被利用完的刀,终于到了被彻底销毁的时候。
重犯牢房的日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度日如年。
黑暗、潮湿、污秽,以及空气中永远弥漫不散的血腥与绝望气息,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刘璋和张朱的神经。
每日送来的食物比之前更加不堪,仅仅是维持他们不死的一点发霉的豆饼和浑浊的泥水。
最初的绝望过后,一种强烈的不甘和垂死挣扎的欲望,又让他们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焰。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见陛下!我们要见波调皇帝!”
张朱扒着冰冷的铁栅栏,用尽全身力气向着甬道外嘶吼,
声音在空旷的监狱里回荡,却只引来远处其他囚犯麻木的张望和狱卒不耐烦的呵斥。
巴赫拉姆它们找人教授的那点贵霜本地语言,终于在这里有了用途!
“我们是冤枉的!是巴赫拉姆他们指使我们的!
陛下!陛下明察啊!”
刘璋也鼓起残存的勇气,跟着哭喊,声音凄厉。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狱卒沉重的脚步声和更加凶狠的威胁。
“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一名满脸横肉的狱卒走到牢门前,用刀鞘狠狠敲打着铁栅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见陛下?就你们这两个下贱的异邦狗也配?老老实实等死吧!”
“这位军爷,行行好,帮我们递个话吧!”
张朱试图哀求,从破烂的衣襟里摸索着,却连一个铜子都摸不出来,他们的财物早就被搜刮一空了,
“只要能让陛下知道我们的冤情,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冤情?”
那狱卒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进了这死牢的,哪个不说自己冤枉?省省力气吧,没人会听你们废话!”
说完,狱卒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们绝望的呼喊。
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