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连看都没看。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十二岁的约瑟夫抱着金毛犬站在圣诞树前,笑容干净得刺眼。
“你知道我收过最高的佣金是多少吗?”约翰突然问道。
维戈的瞳孔收缩:“五百万?八百万?”
他不记得了。
“一千三百万。”约翰从内袋掏出一枚金币,“目标是个军火商,他女儿在我动手前塞给我的。”
金币落在实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维戈看清了上面刻的字,为了记住我们曾经是人。
“可是你儿子连狗都不如。”
约翰走了,也带走了维戈的希望。
次日,日出前十分钟,维戈走出了大陆酒店。
他别无选择。
要么死在酒店里,被地下世界除名,连墓碑都不会有。
要么走出去,赌约翰会给他一个痛快。
纽约的街头空无一人,晨雾弥漫。
维戈站在马路中央,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银质烟盒,上面刻着双头鹰家徽。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古巴雪茄,用纯金打火机点燃。
烟雾在晨光中缭绕,像他即将消散的生命。
“你来了。”
约翰从晨雾中走出,1911握在手中。
他的西装依旧笔挺,仿佛杀戮从未发生过。
“是我低估了你。”
维戈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一直以为,杀手不该有感情。”
“你错了。”约翰抬起枪,“杀手也是人。”
维戈突然笑了,他取下左手小指上的家族戒指,轻轻放在路边的消防栓上:“本来是要给我儿子的,可惜……”
砰!
子弹穿透眉心。
维戈仰面倒下时,雪茄还叼在嘴角。
最后的意识里,他想起儿子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金毛犬。
如果那天他没嘲笑约瑟夫没有男子气概,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