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丘的崇山深谷间,白求恩的身影如同一束不灭的光。他背着沉重的药箱,顶着凛冽的山风,日夜奔忙在石矾、串岭峪、河浙等十多个救护站与医院之间。
骡马的铃铛声打破深夜的寂静,麻油灯的昏黄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他跪坐在土炕上为伤员取弹片,实施截肢手术,甚至在行军途中用担架搭建临时诊疗台。
数据无声却震撼:经他手救治的伤病员超过千人,完成手术700多例,平均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有时甚至是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
这位高鼻梁的加拿大医生,用沾满脓血的双手诠释着医者仁心。
灵丘的老乡们记得,他总把最后一块干粮塞进伤员嘴里,自己啃着冻硬的窝头;看到护士用生水清洗绷带,他立刻发火:这会要了战士的命!转身就带着人用土法搭建消毒灶。
每当他出现在村口,伤员们都会隔着窗户喊:白求恩大夫来了!
而他总是挥挥手,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不是大夫,是战士。
他的人格魅力如磁石般凝聚着人心。在杨庄村,他教会老乡用盐水给伤员擦身退烧;在转移途中,他坚持让担架队先抬伤员,自己扶着树干一步步挪过封锁线。
一位老民兵至今记得,白求恩为救一名休克的战士,直接嘴对嘴做人工呼吸,全然不顾对方满脸的血污——那可是个大知识分子啊,比亲人还亲。
那些被他救治过的伤员,后来许多都成了村子里的白求恩宣传员,把他蹲在战壕边教包扎、在油灯下改教材的故事,讲给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听。
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杨树,都记得曾经有一位异国战士,把自己的热血与灵魂,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
在灵丘县杨庄村,有一老旧医院的门楣上,灵丘白求恩特种外科医院旧址的牌子被岁月磨得温润。1939年春,在白求恩的奔走下,70余名医护人员、300张土炕床位的战地堡垒拔地而起。
门口挂着的对联:人道主义共产魂,救死扶伤无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