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起身模仿起汉奸佝偻的姿态,脊梁弯成虾米:“我父亲抹了把脸上的汗,慢悠悠往墙头一指——那儿塌了个豁口。”
王老板说到这突然笑了,却是满含讥讽的冷笑,“日本兵叽里呱啦骂着,端着枪就往墙外翻。等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我父亲才掀开缸盖——那战士嘴唇都咬出血!”
好险!梦瑶双手捂住胸口,玉镯在腕间叮当作响。
宇辰的目光透着紧张:后来呢?日本人没发现不对劲?
哪能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王老板猛地灌下一大口酒,第二天一早,汉奸带着人就来了,说有人看见八路军进了院子。
他突然站起身,模仿起汉奸耀武扬威的模样,那狗东西指着水缸说:这里头怕是藏过不干净的东西吧?说着就要砸缸。
啸风听得入神,攥紧的拳头砸在桌上:王大爷怎么应对的?
我父亲二话不说,抄起这根扁担就横在水缸前。王老板抄起那根扁担,铁环碰撞发出声,他把胸脯一挺,说:这缸是祖上传下来腌酸菜的,要砸,先砸我!日本人举着刺刀在他脸上比划,刀片子都蹭破了皮,愣是没让碰水缸一下。
好样的!啸风激动得站了起来,啤酒洒在衣襟上都没察觉。
王老板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后来才知道,那战士是给根据地送情报的。要不是这水缸......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扁担。
宇辰的目光透着思索:萍水相逢,那八路军战士怎么就敢把性命托付给王大爷?
说来也是缘分,王老板又往众人碗里添了勺新炸的莲花豆,油香混着酒香在空气中弥漫,那战士叫‘三迟’,就住在邻村的窑洞里。他夹起片豆腐干在红油里蘸了蘸,你们别看这名字怪,里头藏着故事呢。
“哪个词?”啸风问。
“迟嘛……”王老板用手比划着。
梦瑶的睫毛轻轻颤动:是迟到的?这名字有意思。她往前探着身子,发间白兰花的香气随着动作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