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或许这剑,不只是帮他们挡麻烦那么简单

晚晚病好利索的第二天,天刚亮,林砚就被身边的小动静弄醒了。

他睁眼一看,晚晚正踮着脚往炕边挪,小手已经攥住了墙角的小竹筐——那是林砚平时捡野菜用的,她昨天就念叨着“要帮阿爹装木料”。

“慢点,别摔着。”林砚赶紧起身扶她,“今天风小,带你去后山木料场,你就坐在旁边帮阿爹递递绳子,不许乱跑,知道不?”

晚晚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赶紧把小筐挎在胳膊上:“我听话!绝不走远!”

两人简单喝了点玉米粥,林砚把昨天买的玉米面仔细收进木箱,又给晚晚裹紧了补好的棉袄,才牵着她往后山走。

雪化得差不多了,山路泥泞,林砚怕晚晚滑倒,一直攥着她的小手。

快到木料场时,远远就看见场边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月白仙裙的女子,裙摆绣着银纹,头发用玉簪束着,手里捏着柄折扇,一看就不是林家的人。

旁边的管事点头哈腰,态度比平时对林砚好上百倍,嘴里还不停说着:“苏仙子放心,选木料的事我们肯定办妥当,绝不耽误仙宗的事。”

“仙宗?”林砚心里嘀咕,拉着晚晚往旁边躲了躲——这种大人物,他们这种底层杂役还是别凑上前惹麻烦好。

他牵着晚晚走到木料堆旁,刚放下工具,就听见晚晚“呀”了一声——她手里的绳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滚到了那女子脚边。

晚晚赶紧跑过去捡,没注意脚下的泥坑,身子一歪,刚好撞到了那女子的裙摆。

“放肆!” 管事的声音瞬间炸响,比上次催工还凶。

他几步冲过来,指着晚晚的鼻子就骂:“哪来的小野种!敢冲撞苏仙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晚晚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绳子掉在地上,眼圈瞬间红了,下意识就往林砚身边跑。

林砚心脏一紧,赶紧把晚晚往身后又藏了藏,手背的旧伤还隐隐作痛,却还是弓着腰,对着那女子连连道歉:“仙子恕罪,孩子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我替她给您赔不是了!”

他头低着,没敢看那女子的脸,只听见身边的晚晚小声哭了:“阿爹,我不是故意的……”

“别怕,阿爹在。”林砚轻声安抚,手紧紧护着晚晚的后背,等着那女子发作——仙宗的人,要真追究起来,他们父女俩根本扛不住。

可等了半天,没听见女子的斥责声。

林砚疑惑地抬头,刚好对上那女子的眼神——她没看林砚,反而盯着林砚护着晚晚的手,眼神有些发怔,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

苏仙子的指尖顿了顿,扇柄轻轻敲了敲掌心。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在仙宗犯错,被父亲罚跪,从来没人像这样把她护在身后;每次遇到麻烦,只有严苛的教导,没有一句“别怕”。

眼前这杂役虽穿着破衣,背却挺得很直,护着孩子的样子,竟让她想起了母亲偶尔提过的“父爱”——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张管事,”苏仙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个孩子,何必动这么大的火?”

管事愣了一下,还想辩解:“仙子,这孩子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话没说完,他就对上苏仙子的眼神——那眼神冷得像冰,比后山的寒风还刺骨。

管事心里一寒,手不自觉地缩了回去,再也不敢说话。

苏仙子没再看他,转而蹲下身,目光落在晚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