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完钱后,苏清风自然是饿了。
苏清风还有二十几块钱,倒是不至于吃不起饭。
脚步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鬼天气,冷得能把人耳朵冻掉喽!”苏清风一边嘟囔着,一边把狗皮帽子又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风像刀子一样,顺着领口直往脖子里灌,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国营餐馆的招牌出现在视野中。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餐馆。
饭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边角都磨出了油光。
苏清风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刚要掀帘子。
里头突然钻出个醉醺醺的汉子,棉袄领子上全是冰溜子:“让……让让!”
那人打了个酒嗝,喷出的白气里带着地瓜烧的酸味儿。
掀开帘子,热气混着油烟“”呼“”地糊了一脸。墙上贴着张发黄的《饮食卫生公约》,旁边挂着块小黑板,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
“今日供应:
酸菜白肉面- 0.25元+2两粮票
高粱米饭- 0.1元+3两粮票
烀土豆- 0.05元
咸菜疙瘩- 0.01元
地瓜烧- 0.3元+酒票
热汤面- 0.15元+2两粮票
卤蛋- 0.03元
大碴子粥-0.05元+1两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