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犹豫与忐忑不安

他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窗外的阳光明明很好,蝉鸣一声叠着一声,可他眼里像蒙了层雾,什么都看不真切。手机屏幕暗着,就放在手边的茶几上,距离不过半尺,他却觉得像隔着一条汹涌的河。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又猛地缩回来,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

心里像爬满了细密的藤蔓,勒得他喘不过气。桌上的书翻开着,第三十二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天面试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是不是那个问题回答得太草率了?当时面试官皱眉是什么意思?万一……他不敢想下去,胸口像压着块石头,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疼。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像被烫到似的浑身一颤,猛地抓起又迅速放下。不是预想中的通知,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推送。虚惊一场,却让心跳得更快了,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

窗外的云慢慢飘过来,遮住了太阳,房间里顿时暗了几分。他停下脚步,望着灰蒙蒙的天,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有期待,有恐惧,还有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甸甸的茫然。

就在他满心纠结时,手机再度震动起来。这次屏幕亮起,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犹豫再三才缓缓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您好,是[名字]先生吗?恭喜您,您通过了我们公司的面试。”一瞬间,他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脑空白了几秒。“真……真的吗?”他声音都带着颤音。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眼眶泛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挂了电话,他呆立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窗外的云不知何时已散去,阳光重新洒进房间,亮堂堂的。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团憋闷已久的阴霾瞬间消散。他快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刻,所有的期待都有了回应,恐惧和茫然也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喜悦与希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人朋友分享这份喜悦,第一个就拨通了父母的电话。电话接通,听到父母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都带着笑意:“爸妈,我面试通过啦!”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便是父母激动的欢呼声和连串的叮嘱。挂了电话,他又给几个好友发了消息,不一会儿,祝福的语音和消息便如潮水般涌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温暖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为入职做准备,购置新的衣物,整理入职材料。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动力,曾经的纠结和迷茫早已消失不见。入职那天,他穿着整洁的西装,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公司大楼。

清晨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在他肩头镀上一层金边。他微微侧头,望着远方延伸的铁轨在阳光下泛着锃亮的光,像一条银色的绸带系着未知的远方。背包带勒在肩上的触感很实在,像一句无声的承诺,承诺着不再回头的勇气。风掠过发梢,带来远处麦田的清香,几只麻雀落在不远处的信号灯上,歪着头打量这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翅膀扑棱棱地扇起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上。站台广播里传来发车的提醒,他深吸一口气,将围巾又紧了紧,指尖触到口袋里那张微微发烫的录取通知书。抬头时,恰好有阳光跃进眼眸,在瞳仁里碎成一片跳跃的星子——那里面有远方的灯火,有图书馆彻夜不熄的台灯,有实验室里闪烁的仪器,还有无数个值得奔赴的黎明。汽笛声由远及近,他提起行李箱,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背影在朝阳下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踩在阳光里。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切换。他靠窗而坐,看着熟悉的小城渐渐远去,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憧憬,也有对故乡的眷恋。

在列车的颠簸中,他思绪飘远。想着即将开始的全新生活,有挑战,更有无数的可能。他拿出笔记本,写下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和期许。

到达新城市后,他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这座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与小城的宁静截然不同。他深吸一口带着城市气息的空气,然后按照地址找到了公司宿舍。

安顿好一切后,他提前来到公司熟悉环境。同事们友善热情,带他了解公司的各项业务。他认真倾听,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

夜晚,万籁俱寂,城市的喧嚣被夜色掩盖。他静静地站在宿舍窗前,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建筑物,落在那一片璀璨的灯火之上。

那灯火如同一颗颗明亮的星星,镶嵌在黑暗的天幕中,熠熠生辉。它们或远或近,或高或低,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家庭、一个故事,而他,即将成为这个城市故事中的一部分。

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这座城市对他来说,既是陌生的,也是充满希望的。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在这里开启一段全新的征程,面对无数的挑战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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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凉风拂过面庞。那风带来了城市的气息,有繁华的喧嚣,也有淡淡的烟火味。他微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奋斗、成长的身影。

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在这座城市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心中的梦想如同那灯火一般,璀璨而坚定。

第二天,他正式开始了工作。起初一切顺利,可在一次重要项目中,他因经验不足出了差错,给团队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同事们虽未指责,但他心里满是愧疚,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那段时间,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反复研究项目问题,试图弥补过错。然而,压力如影随形,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位前辈主动找到他,耐心地帮他分析问题,传授经验。在前辈的帮助下,他逐渐理清思路,重新调整方案。当项目最终成功完成,他收获了同事们的认可和掌声。这一刻,他明白在这座城市里,有挑战也有温暖。此后,他更加努力工作,不断提升自己。实现心中那份滚烫的愿景。他站在天桥上,晚风掀起衣角,将白日写字楼里的疲惫吹散些许。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灯,像一条会发光的河,载着整座城市的喧嚣向远处淌去;头顶是被霓虹染淡的夜空,几颗疏星仍固执地亮着,像极了初来乍到时,他眼里不肯熄灭的光。

口袋里的笔记本边角已被磨得发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某页——那里记着三年前的自己:攥着皱巴巴的简历站在人才市场,地铁挤到变形的公文包,深夜出租屋台灯下改了七遍的方案,还有客户那句“年轻人,想法不错但太嫩了”。那时总觉得城市大得像片海,自己是片随时会沉没的叶子,直到某个加班的凌晨,他在便利店窗边看见清洁工阿姨认真擦拭玻璃上的雾气,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在她沾着灰尘的发梢,竟也闪着细碎的光。原来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在悄悄发光。

如今他有了新租的小公寓,阳台朝东,每天清晨能看见太阳从高楼缝隙里爬上来;抽屉里躺着上周刚签下的项目合同,甲方拍着他肩膀说“这次方案很落地”;甚至学会了在拥挤的早高峰里,给抱着孩子的妈妈让出半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