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好好生活,慢慢相遇

恋爱后的日子甜蜜又温馨,林夏工作之余的时间都和小伙一起度过。然而好景不长,小伙的温室面临拆迁,因为城市规划要在那里建一座商场。小伙整日愁眉不展,林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工作能力,四处奔走为小伙寻找解决办法。经过一番努力,林夏联系到了一位同样热爱植物的企业家,企业家对小伙的温室理念很感兴趣,决定投资帮小伙在郊外重建一个更大更专业的温室。一个打翻了的调色盘。虞美人的裙摆轻颤,天竺葵的绣球堆成云霞,连倒挂金钟都垂落着橘红色的灯笼,将空气染得甜香。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在他们脚下织就流动的光斑,小伙忽然停下脚步,指向角落里那株开得正盛的蓝色风信子: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来苗圃时,说最喜欢这个颜色。林夏指尖轻触花瓣,绒毛般的触感让她弯起眼睛。她耳尖的绒毛在暖光里轻轻颤动,后腰贴上他温热的胸膛时,连呼吸都漫上了甜意。都陪你来看第一茬盛开的石斛兰。他声音裹着笑意,尾音被风叶搅碎在满室芬芳里。她鼻尖忽然泛起酸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骨节——去年他在这温室外摔断手腕,却还是坚持用左手笨拙地为她折了支试花。玻璃穹顶外掠过几只白鸽,风叶搅动着空气里的兰花香、苔藓味,还有他袖口淡淡的松木香。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旋,像春日第一场雨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圈圈涟漪。骗人,她声音闷在他怀里,尾音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你去年还说要带我去看极光。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极光要等冬天,现在先让石斛兰替我作证。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发梢跳跃,他指尖的薄茧蹭过她掌心时,她忽然像被烫到般蜷缩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地将小拇指弯得更紧。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的声音细弱却清晰,尾音被风揉碎在斑驳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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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泛白的指节,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这是第几次这样勾住她的手指了?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到如今她齐腰的长发,梧桐叶落了又生,他指尖的茧子磨了又厚,唯有这个动作像刻在骨子里的仪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像是被秋阳晒得脱水的叶子。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冰凉的小指,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她爬树掏鸟窝时被树枝划的。当时也是这样勾着他的手指,眼泪汪汪地说再也不爬树了,转天却又抱着树干冲他做鬼脸。

她忽然松了手,转身跑开两步,又回过头来,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活泼的弧线。记住啦,一百年不许变。她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些,阳光落在她眼里,碎成一片亮晶晶的星子。

他笑着点头,看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窜进巷子深处,浅色的裙摆扬起又落下。风里带来桂花的甜香,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冰凉的触感,以及掌心被薄茧蹭过的微痒。

条被晒得褪色的青石板路。两侧的老墙爬满了三角梅的枯藤,几片深红的花瓣落在墙根,风过时会卷起细碎的尘土,混着屋檐下铁马的轻响。墙根的竹椅上搁着一个粗陶茶杯,杯沿还凝着半圈浅白的茶渍。他站在巷口望着影子末端那片逐渐模糊的光亮,指尖夹着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烫得他轻轻一颤,灰烬便簌簌落在青石板上,与那些被阳光晒得发白的石榴花混在一起。井台边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晾衣绳上的蓝印花布轻轻晃着,边角扫过竹篱笆,惊起几朵半开的栀子花。篱笆下的老藤椅缺了条腿,垫着块磨得发亮的粗布,奶奶就坐在上头纳鞋底,顶针在阳光下亮了亮,银白的线穿过帆布,嗤啦一声,混着院角的蝉鸣,慢悠悠地织进空气里。

屋檐的瓦片是暗青色的,云沉到后面时,天就淡成了浅灰,像奶奶洗旧的粗布衫。井绳垂在水面,映着最后一片云的影子,慢慢沉下去,像被谁轻轻按进了水里。井壁的青苔湿凉,水珠顺着石缝渗出来,在砖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头顶的屋檐,倒像把半个院子都装在了里面。

奶奶忽然停了针,抬头看天,手里的线轴滚到地上,线抽出来老长,缠上了脚边的猫尾巴。那只三花猫懒洋洋地甩甩尾巴,踩着线团踱到栀子树下,蜷成个毛球,尾巴尖还扫着落在地上的花瓣。

风又吹过来,带起檐角的铜铃,叮铃一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却没惊散这满院的香。倒是把奶奶鬓角的银丝吹得飘起来,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耳坠——那是爷爷年轻时打的银圈,磨得发亮,在夕阳的余光里,和顶针一起闪着暖融融的光。

最后一片云终于撑过了屋顶,天暗下来些,井台的影子爬到了藤椅边。奶奶捡起线轴,重新穿好针,银线在帆布上又绣出半朵栀子花,针脚细密,像这满院的时光,慢慢的,就浸到了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