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还举在半空,残破的戒指贴着掌心。那道微微睁开的眼皮又动了一下,随即沉寂。星门悬在头顶,光流缓慢旋转,像一口深井。
雷虎冲了进来,肩上扛着一台改装过的设备。他快步走到会议桌前,把仪器架好,镜头对准星门。金属支架发出轻微的咔响。
“我在外面看到光柱扭曲。”他说,“现在必须确认里面的情况。”
陈默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
雷虎调整焦距,屏幕亮起。画面穿过光流,进入星门内部。赵宇的身影出现在断裂的时间线上,身体不断重复被吸入的动作。他的嘴在动,每一次都说着同一句话。
“钥匙从来不在你手上。”
雷虎低声说:“他在轮回。不是死了,是被困住了。”
陈默盯着屏幕。赵宇的表情没有变化,动作却像是卡住的录像。每一帧都在重演消失的瞬间。
“这不是惩罚。”陈默开口,“这是机制。星门在清理入侵者,但它也锁住了守门人。”
话音刚落,会议室角落的投影仪闪了一下。墙面上出现一道裂痕,长约二十厘米,边缘泛白。三秒后,裂痕消失,墙面恢复原样。
程雪猛地抬头,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她的笔记本连接着全球监控网络。屏幕上跳出数十条警报:东京一栋写字楼的外墙短暂透明;巴黎地铁站乘客集体停顿七秒;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播放出空白画面。
“现实剥落开始了。”她说,“范围正在扩大。中心点就是这里。”
陈默低头看自己的手臂。胎记还在发烫,热度比刚才更明显。他知道这不只是共鸣,是抽取。星门在用他的血脉维持运转,同时吞噬现实结构。
“能切断连接吗?”他问。
程雪摇头。“系统不是机器。它读取记忆,回应执念。我刚才试了远程接入,它直接调出了我六岁时的家。”她指了指屏幕,上面还残留一帧模糊影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电脑。
“它认得我。不是通过数据,是通过经历。所有接触它的人都会被拉进自己的过去。”
陈默明白了。这不是防御程序,是活体记忆库。历代守门人的意识被封在里面,而星门本身,是以情感和记忆为燃料的装置。
“那就换方式。”他说,“不用接入。用覆盖。”
程雪一愣。“你是说……把自己的记忆编码当成密钥?”
“它认血脉,也认选择。”陈默说,“三年前我重生,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那些决定,那些牺牲,那些保留下来的执念——这才是真正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