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寒意试图冻结这些飘忽不定的“可能”,却发现它们如同烟雾,冻结一片,又有更多从其他可能性中涌出。
顾诚停下脚步,不再盲目挥刀。
他闭上眼,将意识沉入自身存在的绝对核心。
那不是基于任何“可能”,而是基于他迄今为止所有选择、所有行动所构成的、唯一的、确定的“现实”。
“可能性,终需坍缩为现实。”
他心中响起如同洪钟般的声音。
“吾之所行,即为吾之现实。无穷‘假如’,不及脚下一步。”
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有丝毫迷茫。
寂灭之刃随之爆发出稳定而纯粹的灰金色光辉,那不再是毁灭的光芒,而是确定性的光芒,是斩断一切虚妄“可能”、锚定唯一“现实”的法则之力。
他不再去攻击那些具体的可能性残影,而是将寂灭之刃高高举起,如同定下规则的权杖,狠狠“钉”入了这片概率云海的核心!
“以此刃为界,万般可能,皆归寂灭!唯存……当下之实!”
一道无形的、代表着“绝对现实”的法则波纹,以寂灭之刃为中心,如同巨石投入湖面,轰然扩散!
波纹所过之处,奇迹发生:
沸腾的概率云海如同被抚平的海面,瞬间变得“确定”而“平坦”,所有叠加态被强行坍缩。
飞舞的可能性残影发出无声的尖啸,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它们所代表的“假如”被从根本上否定、抹除。
天空中流动的因果线变得清晰而稳定,不再有无意义的震荡与分支。
整个概率末梢的混乱与喧嚣,被一种绝对的、基于“已发生现实”的寂静所取代。
顾诚这一击,并非毁灭了这些可能性,而是强行终结了它们“作为干扰现实存在的混乱状态”,将它们重新归入了宇宙背景噪音般的、无害的潜在状态。
寂灭之刃深深“钉”在已然平静的云海之中,光芒逐渐内敛。
顾诚能感觉到,刃身对“存在”的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