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论是个大秦的商贾,阿郎写的那篇梦游天姥就是通过他的手,送到孙权面前的。”
右夫人的青丝如同汪洋一般散铺在榻上,又柔又腻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慵懒从青丝下方传出来:
“他第一次来大汉,说是仰慕阿郎的才华,想要看看大汉风华。”
冯大司马微闭着眼,半躺着靠在床头,伸手抚摸宛如凝脂的肌肤,闻言问道:“为何我没有印象?”
右夫人没有抬头,依旧伏在冯某人的怀里,只是“嗤”地一笑:
“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天下仰慕阿郎才华的人多了,还能一个一个都见得过来?”
“再说了,此人从万里之外而来,不先来见大汉天子,反是先去见了孙权,蛮夷果真是不知礼数。”
“此等蛮夷,就算是孙权的座上宾,到了大汉,又能有多大面子?”
摸得正爽的冯大司马的手微微一顿。
呃,这就是有占不讲理了。
人家多半是被海风吹过去的,能侥幸活命就不错了。
更别说交趾本就被吴国占着,秦论是被交趾太守送到建业的。
他不去建业,还能去锦城?
不过秦论终究是胡人,国家离大汉再远的胡人,那也是胡人。
冯大司马肯定是要向着内人说话,不可能向着外人说话:
“四娘此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对了,你还没说为何要把那秦论扣下来。”
右夫人仰头,抬手,撩了一下长发,露出雨后鲜花般的娇靥:
“你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抓的?为何被抓?”
冯大司马一听,心头就是一动,这里面是有故事?
“嗯?在哪?”
“古滇国虫谷。”
“古……嗯?嗯!”
冯大司马的手终于不再蠕动,两眼大睁,盯向右夫人:
“什么玩意?”
这世上哪来的云南虫谷?
“没错,就是朱据拿走的那本《滇国虫谷》里写的滇国虫谷,咯咯……”
冯大司马一头雾水的同时,兴趣也是完全被勾起来了:
“说说,快说说,从头给我说一说,究竟怎么回事?”
右夫人笑够了,这才裹着被子,跟着冯大司马并躺到一起,娓娓道来:
“秦论此人第一次来大汉,或许是真的仰慕阿郎的才华。但后来又往返了汉吴多次,居然又重操旧业,干起了买卖的老本行。”
“他本是商贾出身,做老本行本也没什么,毕竟这天南地北的,哪个商贾不想贩卖咱大汉的货?”
“然则此人却是别有心思,可不是仅仅贩卖货物这么简单。”
胡商嘛,别有心思很正常,谁不想多赚钱……
嗯?
不对。
冯大司马灵光一闪:“孙权?”
“没错。”右夫人点头,“此人若是单纯行买卖之事倒也罢了,还经常设法买一些正常商贾不会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山鬼盖。”
得到猜测中的答案,冯大司马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不容易买到吧?”
所谓的山鬼盖,其实就是南中地区的某种致幻箘类。
阿梅的母亲是南中部落的巫医兼祭司。
在需要与鬼神沟通的时候,经常会利用一些致幻的药草。
当年就是用致幻加催情的药草,把某位姓张的男子拿下。
作为下一代部落巫医和祭司的阿梅,自然对这些东西也很熟悉。
所以冯某人的第一次,也是这么被阿梅拿下的。
现在兴汉会内部流传出来的房中促进夫妻情趣的秘药,也是以此为基础改良而成。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
孙权手里的《八荒六合唯我长生诀(丹药篇)》,里面的丹药炼制,山鬼盖是必不可缺的一味药。
孙权让秦论偷偷收集这味药,其目的不言而喻。
右夫人一边给冯大司马解释,一边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甚至忍不住地在榻上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