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直直地盯着许伯达:“柳凉凉来凉州,是段不平把她弄来凉州让我来治病的,那么许公子,你来凉州的目的,又是什么?”
略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就算你不说出全部,至少也说一说你基本的目的,而不要说什么追着柳凉凉来到凉州之类的话,这样我们大家才能聊一些深入的东西。”
许伯达有些犹豫,如果刚来凉州的时候,他会面无表情的对杜西川说出任何装神弄鬼的话,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可是在凉州生活了小半年,又与杜西川前往西封山的路上经历了一个月以后,他多少把杜西川当成了朋友。
他没有朋友。
可如果杜西川这样真实而热情,拥有无限潜力,冷静睿智,时时斗志昂扬的人,如果不能成为自己的朋友,他这一生又能找到怎么样的朋友?
所以当杜西川以如此认真的姿态问他的时候,他不愿意再说假说。
可是他又不可以说出所有真相。
他举着茶盏,目光飘向远方的神京,认真的思索着。
而杜西川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房间里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终于,许伯达苦苦一笑,微微摇头,说道:
“大渊立朝数百年,积敝成疾,各种地方都出现了严重的隐患。
只是这些年风调雨顺,各地收成还不错,百姓还能基本维持生计,所以一切还能掩盖。
但是两次凉沧河之战,加上西南士司之乱,把大渊身上的遮羞布给撕碎了,露出了最赤裸的现实。
现在不仅是贫穷的西北、东北、西南,就连原来一成富足的两湖和江南等地都出现了小规模的饥荒,而且这种饥荒的原因并不在天灾,而完全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