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的身影悬浮在半空,黑袍如墨,周身缭绕的邪气几乎凝成实质,每一缕都带着蚀骨的寒意。
他那双泛着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灼其华,准确地说,是盯着灼其华体内的魔帝舍利,贪婪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十二年了,”邪帝的声音像是无数毒虫在嘶鸣,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这枚舍利,终于该物归原主了。”
灼其华握紧了傲世龙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帝舍利在剧烈震颤,仿佛被邪帝的气息惊动,又像是在抗拒这股同源却更邪恶的力量。
心头掠过一丝警惕——邪帝的气息比当初在剑冢遇到的还要厉害!
这家伙从剑冢隐忍至今,恐怕不止是为了舍利,更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时机。
血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银饰碰撞的叮咚声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虽桀骜,却也能感受到邪帝身上那股碾压性的邪气,比苗疆最毒的蛊虫还要可怖。
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坠胀——邪帝的邪气竟让她体内的怪病隐隐复发。
这家伙……比灼其华危险百倍。
柳岩看着邪帝现身,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天助我也!
邪帝与灼其华势同水火,正好可以借邪帝之手除掉这魔头!
他悄悄往后退了退,试图将自己藏在人群中,盘算着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可当邪帝的目光扫过他时,他却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浑身僵硬——那目光里的轻蔑与漠然,仿佛在看一具随时可以丢弃的尸体。
原来在邪帝眼中,他与那些被怪病折磨的江湖人,并无区别。
灵悦扶着刚刚好转的灵萱,心头五味杂陈。
灼其华治好灵萱是事实,可邪帝的出现又让她下意识将两人归为一类——都是与“邪”沾边的存在。
她看着灵萱苍白却带着生机的脸,又看看邪帝那令人窒息的邪气,一时间竟不知该站在哪一边。
“小魔头,交出舍利,”邪帝缓缓降落,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青石便瞬间凝结出一层黑冰,“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灼其华冷笑一声,玄色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凭你?”
他体内的道心种魔大法与舍利之力再次交融,这一次却不再是为了疗伤,而是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