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旧址的晨雾总比别处淡些,像江逾朝以前掌心渗出的灵泉,裹着点清苦的草药香,漫过丹房的窗棂时,刚好落在谢砚辞的指尖。
他正握着那只白玉药碾的碾轮,指腹蹭过碾槽里淡蓝色的痕迹。
那是江逾朝最后一次用它碾药时,留在里面的灵泉,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没散,像颗藏在玉里的星星。
“今天该碾甘草了。”谢砚辞低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丹房说话,语气自然得像对方还在身后抱着他的腰,“你以前总说甘草要碾得细些,熬出来的汤才不涩,我记着呢。”
他把晒干的甘草放进碾槽,慢慢转动碾轮。
木质的手柄被磨得光滑,带着两人以前一起握过的温度,谢砚辞的动作放得极慢,比当年江逾朝还在时更小心,生怕碰散了碾槽里那点灵泉的痕迹。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落在碾槽上,淡蓝色的光泛着细碎的亮,像江逾朝以前笑时眼里的光。
院角的彼岸花又开了,一簇簇的红,映着旁边的药圃格外艳。
谢砚辞碾完药,就提着水壶去浇水,指尖碰到那几株江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