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奉密旨而来,想必对淮安局势已了然于胸。”沈墨轩开门见山。
李振庸不置可否:“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明日条陈推行大会上,有人要当众指控王介甫通倭。”沈墨轩直视李振庸,“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
李振庸面色不变:“若果真如此,本官自当秉公处理。”
“好一个秉公处理!”沈墨轩忽然提高声音,“李大人可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全是伪造?可知道,这背后牵扯的,不只是王介甫一人,而是整个新政的存亡?”
李振庸终于动容:“沈大人何出此言?”
沈墨轩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我从倭寇巢穴中缴获的真正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朝中有人与倭寇往来的证据。而这个人,不是王介甫,而是...”
他故意停顿,观察李振庸的反应。
李振庸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是谁?”
沈墨轩缓缓道:“是周世昌周大人。”
“什么?”李振庸猛地站起,“这不可能!”
“证据在此,李大人可以亲自过目。”沈墨轩将文书推到他面前,“周世昌与倭寇勾结,意图破坏漕运新政,嫁祸王介甫。明日之事,就是他一手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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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庸快速翻阅文书,越看脸色越是苍白:“这些...这些你是从何得来?”
“这就不劳李大人费心了。”沈墨轩道,“我今夜前来,是要给李大人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是顺着周世昌的意,毁了新政,让大周重回积贫积弱的老路;还是站在真相这边,保全改革的火种。”
李振庸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你想要我怎么做?”
“简单。”沈墨轩道,“明日大会,你只需...”
......
次日清晨,条陈推行大会如期举行。各省要员齐聚漕运衙门,唯独主位上的王安石告病缺席。
周世昌志得意满地坐在次席,不时与身旁官员低声交谈,目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王大人既然身体不适,这会就由本官主持吧。”周世昌清了清嗓子,“今日主要议的是漕运新条陈...”
他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周大人,在议条陈之前,下官有一事要禀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墨轩缓步走入会场,身后跟着慕容惊鸿和两名护卫。
周世昌面色一沉:“沈大人,此乃漕运议事,你一个商税司的官员,来此作甚?”
“下官奉钦差李大人之命,特来查明一桩通倭要案。”沈墨轩不卑不亢。
会场顿时哗然。周世昌强自镇定:“什么通倭要案?沈大人莫要危言耸听!”
沈墨轩不理会他,转向众人:“诸位大人,下官近日查获一批倭寇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朝中有人与倭寇往来,泄露朝廷剿寇计划,致使东南沿海倭患愈演愈烈。”
他取出密信,在众人面前展示:“更可怕的是,此人还意图破坏漕运新政,嫁祸忠良!”
周世昌猛地站起:“沈墨轩!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看便知。”沈墨轩冷笑,“这些密信上,可都盖着周大人的私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