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屁!曹云飞粗暴地拽起他,不想变瘸子就听我的!
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眼前浮现的是前世靳从起坐在轮椅上灰败的脸。
两条猎狗配合默契,将野猪逼至一棵倒木前。
野猪屁股紧贴树干防御,这正是猎户们常说的倒木困猪。
曹云飞抄起靳从起掉落的断刀,刀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前世三十年的狩猎经验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野猪最脆弱的地方在腋下三寸,那里皮薄肉嫩,直通内脏。
但必须一击必中,否则...
追风!引它抬头!
青狗闻声跃起,前爪拍向野猪面部。
就在野猪昂头的瞬间,曹云飞箭步上前,断刀精准刺入预定位置。
嗷——野猪惨嚎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温热的猪血喷了曹云飞满脸,腥臭味冲进鼻腔。
他全身重量压在刀上,将野猪死死钉在树干上。
黑云和追风趁机扑上,分别咬住野猪双耳——这是老猎户教的锁耳定猪法。
野猪疯狂挣扎,断刀在它体内搅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飞哥别急,我来弄!靳从起不知何时爬下树,抡起斧头劈向野猪脖颈。
斧刃入肉三寸,野猪终于轰然倒地,四肢抽搐几下不动了。
曹云飞瘫坐在雪地里,这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摸向口袋——那里本该有一包红塔山,现在却只有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玉米饼。
1983年,他还没学会抽烟。
咱们...真干掉它了?
靳从起用斧头撑着身子,脸上混合着震惊和狂喜。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两个少年满是血污的脸上。
曹云飞突然红了眼眶。
他想起前世靳从起残疾后,每次喝酒都会念叨:那天要是再快半秒,我就能...现在,这个遗憾终于补上了。
收拾战利品吧。曹云飞哑着嗓子说,用断刀划开野猪肚皮。
热气腾起,内脏的腥味更浓了。
他熟练地分离出能卖钱的部分——猪肚、猪心、猪胆,这些都是供销社收购的药材。
靳从起好奇地凑过来:你咋懂这么多?曹叔教你的?
曹云飞手上动作一顿。
他总不能说这是前世在国营林场干了二十年学来的。
看书学的。
他含糊道,将最有营养的肝脏单独包好,这是要带回家给母亲补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