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恐慌。

“我的娘啊……这么多飞机……”

小山东抱着罐头箱，呆呆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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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丰富的老疙瘩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傻愣着干啥！卧倒！”

但已经晚了。

第一批炸弹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啸声，如同死神投下的标枪，精准地落入了狭小的黑石沟。

“轰隆隆——！！！”

地动山摇。

巨大的爆炸声浪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浓烟、烈火、泥土、碎石瞬间吞噬了整个山谷。

刚才还在欢天喜地搬运战利品的战士们，顷刻间被火光和冲击波撕碎、掀飞。

孙大勇被气浪狠狠拍在一个土坎后面，耳朵里全是嗡鸣，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不断有战友的身影在爆炸中消失。

“根生！老疙瘩！小山东！”

他徒劳地嘶喊着，声音却被更大的爆炸声淹没。

轰炸持续了足足五分钟，整个黑石沟被来回犁了几遍，到处是焦黑的弹坑、燃烧的车辆残骸和残缺不全的遗体。

幸存的战士们还没从轰炸的眩晕中回过神来，更加密集的呼啸声又从远处传来。

“炮击！是炮击！隐蔽——”

一个满脸是血的班长刚喊出半句，就被下一轮落下的炮弹炸得粉碎。

鬼子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炮弹如同冰雹一样砸下来，根本不给五连任何喘息和重组的机会。

炮火开始延伸。

一排长王根生从泥土里挣扎着爬出来，左臂血肉模糊，他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看到连长孙大勇正踉跄着试图集合队伍。

“连长！你没事吧？”

孙大勇半边脸都是血，他吐掉嘴里的泥，嘶吼道：

“没事！还能动的，都给老子集合！准备突围！”

可是，已经太晚了。

沟口和两侧的土坡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土黄色身影。

至少一个中队的鬼子步兵，在几辆装甲车的掩护下，沉稳而迅速地向沟内压来。

他们的机枪火力构筑成严密的交叉火网，掷弹筒和紧随其后的步兵炮，则精准地敲掉任何一个试图组织抵抗的火力点。

“哒哒哒！”

五连的歪把子机枪刚开火不到十秒，一发掷弹筒炮弹就在旁边炸开，射手和副射手当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