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五岁那年,爷爷把他举过头顶,指着山脚下的村庄说:“小烈,你看那些炊烟,那是人活着的烟火气。咱们卸岭力士的斧头,不是用来砍人的,是用来护着这些烟火的。”
“烟火气……”罗烈喃喃着,眼中的红芒渐渐褪去。他抬起手,掌心的黑纹正在慢慢消散,露出下面淡金色的血脉印记——那是罗家世代相传的“守生纹”。
“老罗!”苏离松了口气,发间的星纹簪却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隙。她捂住额头,幻象再次涌来:阿娘跪在血池边,怀里抱着裹红布的婴孩,妇人抬头时,脸上竟是她的面容,“阿姐……他们要吃你的肉……”
“离姐!”杨少白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指尖按在苏离脉搏上,能感觉到那紊乱的脉搏里藏着微弱的清明,“是血脉共鸣!你在和谁说话?”
苏离猛地甩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阿娘……她在血池里……她告诉我,九幽邪后当年屠尽发丘一脉时,用她的血祭了‘血裔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说……蛊虫的宿主,是四门传人里的……”
“是陈启!”杨少白突然喊道。他的星核碎片“嗡”地一声轻鸣,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我在星轨里看到了!四门传人的血脉里,都有‘守界纹’——陈启的锁心刀,苏离的龟甲,罗烈的守生纹,我的地脉图……这些,都是当年祖师用来镇压血裔蛊的!”
陈启的斩魂刀突然发出刺目蓝光。他低头看向刀身,四枚信物印记正在缓缓转动,像在拼凑一幅完整的星图。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脉在沸腾,像是有团火从丹田升起,直冲天灵盖。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四门血脉,本就是镇压血裔蛊的锁。九幽邪后当年用我们的祖先做祭,种下蛊虫;如今她残魂归来,是想用我们的血脉……解开蛊虫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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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地面的黑血丝突然暴涨。那缕被困在深沟里的黑血,竟化作一只巨大的血手,抓向苏离!苏离的幻象里,阿娘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她张开双臂,将苏离护在身后:“阿姐,别怕……”
“阿娘!”苏离尖叫着扑过去。她的指尖触到阿娘的瞬间,阿娘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戒指——正是发丘祖师的信物!
“发丘令!”杨少白失声惊呼。他认出那枚戒指,正是《发丘秘典》里记载的“守界戒”,“这是祖师的本命法器!它能镇压血裔蛊!”
苏离颤抖着捡起戒指,戴在手上。戒面上的血纹突然亮起,与她掌心的龟甲金血共鸣。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幻象正在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发丘祖师的声音:“小离,用你的血,激活守界戒。”
苏离咬碎舌尖,将鲜血喷在戒指上。戒面上的血纹瞬间化作金色,与她胸前的龟甲、罗烈的守生纹、杨少明的地脉图、陈启的锁心刀,形成五道光芒,在半空凝成一个巨大的五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