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针!她喉咙里有毒针自尽了!”侯吉惊叫一声,却出乎意料地第一个扑上去,不是救人,而是手忙脚乱地去掐那女子的人中,一边对旁边傻眼的军医吼道:“参汤!快灌参汤吊命!这女人知道宝藏秘密啊!死了就亏大了!快啊!”
帐内顿时一片忙乱。刘昊却猛地一把拎起那气息奄奄的女子衣领,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她迅速涣散的瞳孔:
“始皇……到底藏了什么?!”
女子的嘴唇翕动着,鲜血不断涌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铜…人……”
“……十…二……”
帐外,预警的牛角号声毫无预兆地凄厉响起,一声紧过一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入大帐,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充满了惊惶:
“主公!西面!西面烟尘冲天!至少五千西凉铁骑,正铺天盖地杀来!距此已不足十里!帅旗之上……是‘韩’字!”
“韩遂?”伊籍面无人色,失声惊呼,“他……他竟敢东出潼关?他不怕曹操断他后路吗?”
郭嘉却猛地甩开酒葫芦,一把抓过木案上的西凉秘图,目光急速扫过,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阳关之外的一片区域,脸色首次变得凝重:
“不对!主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的手指猛地向回一划,精准地落在图中一条不起眼的、标注着“泾水古道”的细线上,“韩遂大军虚张声势,其真正主力,必已悄然沿此古道急进,目标绝非此地!而是——”
他的指尖狠狠砸在舆图上另一个点,那是在太原以南,通往并州腹地的要害之处。
“井陉关!他们要抢井陉关!欲卡死我军南下驰援河内、东出壶关的咽喉要道!”
刘昊甲胄铿然作响,豁然转身,一道道命令冰冷斩出:
“熊山!率你前营三千锐士,据守前方矮丘,给本王挡住韩遂疑兵!不求歼敌,只需拖住他们两个时辰!”
“子龙!领一千轻骑,即刻出发,沿泾水古道疾驰!务必抢在敌军之前,堵住他们!若事不可为,纵火焚山,也要阻其去路!”
命令下达,他忽地看向正手忙脚乱给那墨家女子灌参汤的侯吉,喝道:“侯吉!”
“小…小人在!”侯吉吓得一哆嗦。
“救活她!不惜一切代价!”刘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本王要知道,十二铜人,究竟是何秘密!”
“诺…诺!”侯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也不知是心疼药材还是被吓的。
刘昊大步踏出军帐,夜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西方地平线上,火把已然连成一片汹涌的火海,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滚雷,敲打着大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竟逆着混乱的调兵人流,从北面疯狂冲来,马背上骑士伏着身子,背后插着三支羽箭!眼看冲至近前,那骑士再也支撑不住,滚鞍落马,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将军……太原急报!蔡…蔡琰大家……今日午后于城外驿馆……被…被一伙冒充商队的西凉人掳走了!他们留下话……”
骑士猛地咳出一大口血,“说……欲换人……三日后……井陉关外……换那墨家女……”
话音未落,骑士已然气绝。
暗夜中,远方西凉铁骑的冲锋号角与狼嚎般的长啸交织在一起,席卷而来。
刘昊猛然握紧了剑柄,指节因极度用力而爆响发白,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席卷开来。
“传令三军——”